今日立夏。
已经不止一次在24节气里做手记了。尤其是立夏这天。
很多年前北城还不是像现在一样温暖,立夏是也要穿厚衣服的,妈妈告诉我。那天她穿着毛衣,在医院的走廊里费力的挪动脚步。
有一次做梦,记不清是哪年,梦中我变成一颗种子,在奔流的河水里不停滚荡,拼命的想要在岸边扎根,却无力改变游荡的轨迹。于是无奈自己的归途,随水流不知最终去往。
有一年立夏这天,书店看到一本画册,内容是我喜欢的。高中性格依旧生涩,也觉得无从张口向父母索取,就自作主张的把父亲给的过生日的钱全部买了画册。现在想想就算那个年代70块也是不够请朋友吃饭的。回去父亲问我钱是否有剩余,我说没有,本想着给他说说这本画册的内容,没等我反应,一巴掌扇的脸都发烫。
同样的事情也都发生很多次,而我似乎根本不在乎有人记住立夏这天。慢慢就淡忘所有具有纪念意义的事物。去成都的时候给朋友拍了很多照片,有一次朋友问我:给我看看你的照片呗。我竟然突然反应过来,我没有。
我从来不知道照片是否记录什么,每次翻起老照片的时候心里都会怀念,依旧记得有一年的生日母亲在和父亲争吵后依旧带着我在中央广场拍了照片,还是会带着笑容说那时候相片要第二天才能取呢!
饱满而酸涩的内心,似乎夜间更容易显露,自己生活后才发现,连晚餐这么简单的事情,一个人都会显得突兀,我翻着手机里的相片,回想每一个拍照的瞬间,一个人窝在沙发角落。
清晰记得有一年路过街边,那个时候看到了只在电视上听过得奶茶,妈妈问我想喝不,我说想喝,其实就是牛奶加了茶包泡出的水,端起来才知道要八块钱,妈妈掏出身上仅有的10块递了过去,低头问我好喝不,一大口香精腻的我心里难受,我依旧抬起头看着妈妈点了点头,她脸旁的碎发在夕阳衬托下显得格外清晰。
昨晚突然降温,父亲过来把被子给我盖好,用手摸我的头,迷蒙中还是感觉到了手心粗糙的质感。有一年下大雪,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爸爸问我是否冷,就让我钻到他的大衣里面,毛衣扎的脸上有微微刺痛。
把时间拉回25年前,妈妈穿着厚毛衣,在走廊里艰难的来回走着,因为医生说多走路,要不然不好生的。母胎的闷热终究再也不能让我放荡不羁的心多加停留,终于来到这个世间。我的人生还有多少个25年,从不去想。
祝我生日快乐。我是朴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