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一生与文字同谋
十二年前,我七岁,开始写作。或者说,那不叫写作,仅仅只是写作文而已。
在小学时我很喜欢看书,并且积累好词好句,然后运用到自己的作文当中。越长越大到了初中高中,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日子里,我把自己青春里经历的所谓的疼痛,当作倾诉冲动,当作自己自以为的才华,在深不可测的夜里,写下长篇大论的话。而那些在别人眼里大于天的成绩,我统统不屑且视如粪土。
回过头再去看看那些浸透在白纸黑字上的生动的悲喜,切肤地感觉到,那样一个唯唯诺诺又隐忍的年纪,我写下的伤情的文字,才是装饰华丽的勋章。那样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
于是一下子就这么来到了十九岁的尾巴上,随着我自身的阅历经历,看过的书,以及我自己的思考,我的文风还有文字内容都在不断发生着改变。我写东西不仅仅限于写自己的内心,就好比现在的很多时候我会去关注社会,关注人,悲天悯人,思考生死,我追寻生命的价值,人生的长度与宽度,以及浩大的整个世界,最后,写下它们。
然而我依旧我不断在写作中寻求自我救赎。因为痛苦是创作的源泉,在经历的一些人事还有我自己对自身强烈的自我怀疑,于是这样生成了抑郁。我清楚地明白我在和自己做斗争,在不断游走于冰与火,现实与梦境,甚至生与死之间,所以写文字同样也是很残忍的一件事。可是我依旧我害怕我哪天写不出东西来,害怕自己哪天江郎才尽,甚至写不出东西我会抽烟。而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夺走了他的创作能力,这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清高,自傲,又孤绝。
我是如此热爱,哪怕在写作中受尽折磨痛苦,也宁愿一生沉浸其中,因为痛,并快乐着。
写作需要袒露心迹,否则只写取悦别人、美化自己的文字,无法完整自己的生命。人如果不具备袒露心迹的勇气,不需要去写作。同样,如果缺少勇气去承担因为袒露了情感与黑暗而被别人攻击的局面,也无法写作。而通常,袒露心迹是一个文本的魅力所在。珍贵的事物都只能在险中求。
而动人的文字,一定是用心了的,动人到,甚至杜鹃啼血。
愿一生与文字同谋,而写作这件事,越走得长久,越心生深远。且行且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