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一屋
图✘网络
大家好,我是竹一屋,这是我余生在简书创作的第一天,今天首页只有一篇我写的文章,我要写一个真实故事,我想分享世界真实的一面,与此同时,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对得起你的时间。
许多文豪大家有自己的写作时间表。其中,有许多人也能严格地遵守时间表,吃饭、睡觉、读书、写作和恋爱。
由于崇拜感作祟,我曾禁不住也给自己制作了与他们相仿的时间表——有着相似的紧凑与规律——后来发现糟糕透了。如果时间表能有灵魂,那么,我的时间表实在是背叛了它的灵魂。因为从制订好了的那一刻起,它就没能履行任何职责,也没有任何真正的规律可言。
说来实在惭愧!我这个人呐,能写出东西的时间从来就固定不下来。白天可以写,晚上可以写。今天会写,明天可能还是会写。提起钢笔为长篇小说起了开头,一段时间后或许又开始写一篇杂文,但总会在某一刻又重新拾回那支钢笔。偏偏一画好时间表,立下每日一更的誓言,拿起笔,托着腮,皱起眉头,心里就苦得紧。脑袋里空空如也,好像没复习去考高等数学——下笔也不过是瞎画罢了。但如若此时弃了笔头,或出门走走逛逛,又或寄情于乱耳丝竹,再或跃入一池春水恣意拍浮,倏忽间便如开了奇经八脉,生得万物有灵之幻觉。那时间,音符跳起舞来,海水柔和地拍打着躯体,孩子在岸边笑出彩虹,沙地里升腾了朝阳。我一定会不在乎周遭诧异的眼光,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灵感恰似春光般乍泄,仿佛看到世界的另一副面孔,哪里还有之前抓着笔咬牙切齿的模样?
反复地败给那表与誓言之后,我只好将向文豪大家看齐的志愿作罢。虽然大体的计划还在,但已几无规律可言。后来,甚至于连使用时间表三个字都要慎之又慎。
现在,那表就在我眼前晃着。不大的一张白纸上,时间俩字已经被两条歪歪斜斜的线盖着,只留下一个犹豫的“表”。那“表”字一撇一捺地张着大嘴嘲笑着眼前的人,好不嚣张!这跋扈又可怜的时间表之于我,就像是套在猴子头上的紧箍,始终还是被取了下来。不同的是,孙猴子被迫戴上了紧箍,学乖了才被佛祖拿了去。而我,则是自己戴上的又吃不住痛,被自己没骨气地摘了下来,还是做回了天不爱地不疼的那个“混”大圣,遵不了那些个规则,孤零零地坐在“花果山”上、“水帘洞”里,舞着个笔杆子哈哈大笑。
想到我这脾气秉性,做不了遵守时间表、与偶像看齐,不得不悻悻地承认自己确实是一个切切实实的“伪”文学爱好者。
之所以称作“伪”,还因为极少去寻访高人推荐好的理论书籍,或是请教些写作技巧,也鲜有仿照名师大家的笔风去落笔,总之是一副不成气候的样子。每次完成文章时,也很容易于心有愧,却又有一丝沾沾自喜。愧的是有负老师们的殷切期望,喜的是自以为用了些连珠妙语,说了三两趣事。
这样的欣喜通常首先是只属于一个人的。一篇文章不过是十来段话的组合,一段话又不过由几句话构成,而一句话归根结底不过零星的只言片语。一个字,一个发音,在作者笔下像盘古开天、女娲造人般创世纪地被给予了生命。一个先前存在的或不存在的世界就那么自然地随之诞生了,就像《权力的游戏》里的维斯特洛、《哈利·波特》里的霍格沃茨、《指环王》里的中土世界,还有《九州志》里的三个大陆。是谁的眼最早看到了平行宇宙里的那一个角落?又是谁的手首先转动了梦中世界的齿轮?当手握着笔写下一个有一个注定死去又活来的名字,心中已经为它们的主人织好了命运之网。窥见那世界的,唯独作者一人。所以,作者在他(她)能够“看”到的时候才落得下笔、转动那齿轮,才能织起了网,才能品得那欣喜。做这一切的时候,作者既坐在灯光洒满的桌前端详这个世界,也隐于虚无中借着星辰俯瞰那个宇宙。
作者是肆意弄人的命运吗?还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亦或是一切强大、崇高和冰冷的象征?其实不然,每一个作者既在孤独中品尝欣喜,也因寂寞才想描绘出一个世界。正如看到那——战争毁灭了美好而和平又终带来了繁荣,权力禁锢了自由而抗争还终限制了权力;看到那——信任成为背叛者的口头禅、美德沦为卑鄙者的通行证、小人坏笑着践踏君子的尊严,但背信弃义者的虚伪终被撕得粉碎;看到那——岁月带着一个又一个的过客与归人来来往往。那年少的哥德因失恋想要轻生时,提笔写下了《少年维特之烦恼》,将一肚子积郁尽散于这书,这段,这文字之中。那诗人艾青藉由字里行间呐喊出了一个文人的满腔情怀,“为何我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爱这土地爱得深沉。”
一个文人会默默地拿起笔,最初的最初不会是因为早已规划好的时间,而是因为心中激荡不平的情无人可说。情感充斥在五官六感里,几乎要迸发出来,惊涛拍岸一般似惊雷炸响,谱成了属于每一个人的“写作时间表”。那张表承载着他们在这个世界的爱恨情仇,记录着与那个“世界”如何相处。当看到那个世界时,他们是孤独的,眼里没有其他同类的存在,带着那“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执拗。当写下时,他们是孤独的,伴着的唯独那一盏泛黄温暖的灯。当回味时也是孤独的,哪里还有谁能先于他们为笔下人物的命运多舛而忧伤落泪呢?!
看着眼前的时间表,上面还有数不尽的涂写。每一道浓妆淡抹的笔迹都由那隐秘而澎湃的感受刻画下来。那是我在漆黑的夜里、在明媚的春天,一边听孩子笑着闹着,又一边看着、写着,品味着笔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