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隘到富宁——《明枫清旅行记》

剥隘到富宁途中遇一片竹林

剥隘到富宁的山水田园风光

者桑乡遇两瑶瑶妇女

晚住旅店记笔记

者桑乡镇府题词盖章

    到了剥隘这个镇的时候,已是傍晚。街道上黑咕隆咚,但也很繁华,有许多司机朋友在那里住宿吃饭。我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店老板不怎么样,很是抠门,也没什么文化,在店门口我和一些司机朋友们谈了许多,他们常年跑运输,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和他们聊天能够增长些见闻,学到许多东西。(云南境内的路好走多了,但是人们的生活不怎么样,大多也不讲卫生,吃的东西做的不卫生不干净,人们文化水平低,不如广西)。

      晚上我出去吃饭,找了好多地方都不合适,我想吃快餐盒饭,问了好几家饭店都说没有,都是些什么什么肉、什么锅、炖肉等,没有什么炒菜。后来在一家小店中吃的面,当晚也睡好了。(从百色出来就是阳圩——罗村口——剥隘)。

      第二天,即6月14日,从剥隘出发,(这个名字太不雅听了,据当地人讲:这里的人们没有多少田地,赌博成风,因地理位置特殊,所以做生意能赚钱,这里是剥削人们钱财的关隘,故名。)

    一出来,就开始翻一座大山坡,不能骑车,只能是推着前行。回首看剥隘,已然是看不到了,让山挡住了。此时很是惬意,也不觉得累,转了一个弯,又是一个斜上坡,此处风光独特,整个一个山水田园风光,云笼雾罩,山坡上的梯田若隐若现,山凹中是一片平地,长着庄稼,也有许多人家,炊烟袅袅,风光无限,旖旎恬静如世外桃源。此一路山高路遥,几乎全是上山,只能是推车前行。(此处山水又有一番情趣,不同于闽浙一带的山。这里的山如同深藏闺阁的少女,静若处子,美丽又纯静,不为外界所知;不像闽浙那里的山,只给人一种秀丽的感觉,却缺少了一种古朴的乡村气息,缺少一种田园式的恬静和安宁,让一种现代氛围给煙没了,多了一些外面生活的喧闹;这也说明了二者的不一样,前者闭塞,后者开放,经济发展更不一样,人们的生活也不一样,前者人们的生活还停留在过去,最起码经济发展模式还停留在过去,不像闽浙一带是沿海地区,那里商机众多,信息流通,是经济发展的前沿。)

    中午时分,到达了一个山凹中,那是一个乡,叫者桑乡。到了那里,正赶上赶集,四面八方的山民们都聚集到这里,周边的商贩们也赶到了这里。人很多,小镇很热闹,我下去后先问路人,找到了乡镇府。是又往回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小山坡上,我推车上去,过了一个狭窄的石板路,来到一处空地,旁有石级,上去就是乡镇府了。我把车和包就停放在那里,拾级上去,乡镇府到了,那是一个大院儿,我进去找相关人员,里边人不多,说明来意,他们似懂非懂,也很犹豫,几个人拿去商量去了,把我一个人晾在了那里。等的间隙,我不时地出去看看我的车和包裹,怕丢了。等了一会儿,他们出来了,给我弄好了,我也送了一张名片给他们,挥手告别。又回到镇集市上,我来来回回转了一顿,见有许多人穿着本民族的服装在买东西,衣服五颜六色,装束特别,大老远看着就很是打眼。人们有赶着马车来的,也有赶着毛驴车的,也有步行的,外地来卖东西的大多是一些生活日用品,有盐、副食调料等等,为此,当地小饭馆的生意也很是不错。我在一个小卖部里买了一些饼,往前走了一段路,上了一段坡,坐在路边一棵树下的荫凉中去吃,吃着吃着发现有几个都发霉了,一看时间就长了,味道也不新鲜了,于是又下去退了。后又去外边小摊上买了几个当地人做的油烙饼,买了五个,想着路上边走边吃。因当时没水了,吃了一个饼把我噎得差点儿换不过气来,吃完后,继续上路。

      此时,后面上来两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妇女,我故意放慢脚步,等她们上来,来到近旁,看她们约有二十几岁,只是可能是大山里山路不好走,她们又经常在地里干活也辛苦,使得她们看上去有点儿黑,再加上痩小,显得有三十多。她们的个子很矮,一路上我们一起爬山坡,一路同行,我和她们聊天,她们起初很是戒备,后来看我不像个坏人,才话多了起来。她们的讲话很土,如同唱一样,我大都听不懂,她们也听不懂我说的普通话,不过我连比带划,她们也逐渐听明白了。她们说:“你们北方那里好啊,土地又平,不用爬山路 不像我们这里全是大山”,又说:“你们的普通话很好听,还是北方好”……言谈中,她们很是羡慕。就这样一路边走边聊,不觉间到了她们家门口,她们邀请我到她们家里坐坐,我说不了,还得赶路,赶到富宁。她们给我灌了水,我提出和她们一起拍个照合个影,她们很不好意思。起初推托得不照,在我的再三请求下,她们才同意了,照的时候离我有一段距离,不肯站到我身边。今天正好是星期天,遇到者桑这里赶集,这两个妇女也是下去赶集去了,买了些生活用品,照相时她们当中其中的一个老公也在旁边站着,光着上身,披了个褂子。她们讲,她们属瑶族中的达板族。她们家很穷,房子很破烂,用青瓦和泥巴盖的。(广西亦然)这里还有壮族、苗族,不过大多数还是瑶族,这里属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富宁县管辖。

      后又遇一个壮族中年男人,当时天气太热,太闷,我在树下乘凉休息,这个壮族中年男子和我谈了许多,讲了许多故事。他讲了剥隘那里的人很会骗人,人们用竹筒买茶油,里面放一块毛巾,买了以后,又嫌贵,倒还给人家,到头来毛巾上可以吸许多,回去后拧干毛巾,可以沥出许多茶油。他又讲了一个奇怪的气候现象:当地每隔12年,就要下一次冰雹,在二、三月份间,如不下冰雹,就下霜,下霜的时候,树叶、草都冻没了,树枝也断落。

      这里属于热带地区,这个季节的天气太热了,此时的温度有38、9度,我热得受不了。(从者桑到富宁,85公路全是山路,仿佛又回到了闽浙的大山中)

    离开壮族中年男人,我继续上路前行,可是没走多远,实在是热得不行,我又停下找个荫凉处休息,这回歇了很长时间,看着阳光毒辣,我不敢贸然前行,怕轮胎爆炸了。等到有一片云飘过来,一下子遮住了阳光,我才又接着前行。

      过了一段路,到了一个地方,有几个人在那里干活,拉石籽儿。在旁边一山崖边,有一眼清潭,有细流从崖壁流下来,注到下面成了一个小水潭,我大喜过望,奔过去喝了个痛快,喝了个透心凉,顿觉清爽了许多。在这里,我浑身热得湿透了,流不完的汗,风吹干后,我抹自己的脖子时,感觉有一层细如沙土一样的东西,捏下来一看,全是白色的晶体,像盐一样,我不禁暗忖:好家伙,——盐析!这是大量出汗造成的。那几个中年人问我去哪里去?我说去富宁,他们又问了我些别的,我简单地说了一些。我又问人家,到富宁还有多远?他们说是60多公里,于是又接着前行。

      一路上走走停停,歇了好几回,我一点儿也不着急,心情洒脱。傍晚时到达了皈曹(朝)镇,我不想停,看路牌,距富宁还有37公里。又往前走,天开始黑了,又到达一镇,那里有灯光,路边有几户人家,家人们正坐在外面吃饭,这时我又累又饿,很想吃,想着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快到县城了。借着来往汽车的灯光,看清楚这里的路牌上写着距富宁28公里。近8点到一镇未停,近9点时又到一镇见路牌上写着距富宁县城还有15公里。

    又往前赶,此时明月在天,山高林密,空山寂静,道黑路险,让人陡生恐怖之感。此刻又渴又累,又饿又困,一路上苦不堪言,想坐下休息,又恐有蛇虫噬咬,野兽出没,怕有危险,于是作罢,硬着头皮继续赶路。就这样几乎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转过一个弯,突然看见了山下一大片灯光,应该就是县城,总算是快到了,灯光就是希望,看到这县城的灯光,心情一下畅快了许多,整个人也精神了。惊喜、松懈,一下子瘫软了,坐着路边喘了一口气,心情:总算是到了,有盼头了。先前路途中也遇到过几片灯光,只以为是县城,结果不是,只是几个镇,都失望了。

      开始下山,到了县城,城市的灯光和路边的路灯一片通亮。路边也有一些摆摊的,开饭店的,问路人哪里有旅店?回答说是在里面。又往里走,到了县城里面,找到一家旅店,是一个三楼建筑。我上去登记住下,这时已是10点半。当时好累,弄妥后出去吃饭,在外边的夜市摊上吃的,先吃了一顿八宝稀饭,还觉不饱,干脆换了个地方,又吃了一顿米线,这才觉得吃饱了,饭菜很便宜,两顿才一共花了5元。

    当晚没力气洗衣服,再加上当时也太晚了,于是早早睡下了。衣服一整天全是湿漉漉的,全让汗水给浸透了,现在干了,硬巴巴的,上面全是盐巴和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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