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苗是冬季的主打绿色蔬菜,它的味道香,味道典,味道深,令人回味悠长。
过去人们都是用小碗大的铁勺炒菜的。铁勺里用筷子蘸一两滴清油,炒两根蒜苗,那可真是一家炒蒜苗,全村扑鼻香。仿佛那香味长着翅膀,飞向全村的各个角落。谁家要是炒蒜苗,是瞒不过乡亲们的鼻子的。街道上谝闲传的人们往往会吸吸鼻子,意味深长地说,你闻闻,某某家正在炒蒜苗呢。
无论是吃搅团还是吃旗花面,抑或是吃苞谷糁面条,炒两根蒜苗放进里面,那味道立时就提起了,真是香得不得了,浓香弥漫了整个屋里子,溢出院子,扩散到四面八方。吃臊子面的时候,当臊子熟了的时候,切根蒜苗往臊子锅里一放,吃起臊子面来,那味道格外香。别说吃,单是远远地闻着那香气,也就被它勾魂摄魄的诱惑力而令人飘飘欲仙了。
蒜苗属于料子菜,用于各种大菜的提味。但人们往往不会把它单独当作一个菜来对待。比如待客的席面,有单独的一碗烧豆腐或一碗凉拌豆穿,凉拌芹菜,但就是没有一整碗的蒜苗。可见它成不了主菜,做不了菜的主角。它永远都是配角。但离了它还不行。就像大枣干草,各种中草药都离不开,用于增强药效,但大枣,干草它们单独治不了病。
小时候上学那阵子,能吃上炒蒜苗,也是一种奢望。有同学开玩笑说,我将来要是工作了,挣钱了,我一定要用老碗吃炒蒜苗。由此可见当时的人是多么的单纯。
四五月间,蒜亩长得高大粗壮了,开始长蒜苔了,这时的蒜苔虽说是略嫌老了点,但它具有一口三香的妙味,即:兼具蒜苗,蒜苔,大蒜的香味。老蒜苗熬豆腐豆粉条,再放点大肉,真的喷喷香。特别一提的是有一种道名菜,叫老蒜苗炒回锅肉,那味道更是妙不可言。
如今的蒜苗,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香典之味了。别说从这处闻到它的味道,即就是放到鼻子底下,再也闻不到从前的浓浓香味了,那味道已经寡淡了许多。
不知为什么现在的水果,蔬菜等都吃不出当初的味道了。是不是农药化肥惹的祸?或许是现在的环境太恶劣了,从而导致它们的品质退化了,或许是人民腹中充实了,让油水给腻住了。人在饥饿状态中吃什都是美味。或许这几种因素兼而有之吧。
我是一个很恋旧的人,每每看到大街上买水果蔬亲的,我总会想它们从前的美味来。从一根红根绿叶的蒜苗上再次体味到它昔曰的浓香,挥之不去,久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