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起小的时候,那故乡的景色,唯美中带着清沁,而故乡犹其最引人想念的,就是那几棵树,故乡的树。
槐树
当年家门前就有一棵几十年的槐树,每逢夏天来临,槐树开花后,沁人心脾的槐花香盈满整个庭院,儿时的我们无不陶醉连连。那槐树并不怎么高大,和其它树看上去几乎没什么两样,可就因为它的槐花以及槐花香,它成了我们乡下孩童的宝贝。长辈们把它的槐花拿来蒸米饭,蒸熟后,米饭中都透着香,米粒儿和嫩绿的槐花芽混在一起像极了蛋炒饭,当嚼起来的时候会感觉甜丝丝的,实在是好吃极了,心里也不由得赞叹长辈们厨艺好。虽然这对外面世界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在乡下,却是稀罕的,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谁叫槐花每年只开一次呢?在采摘槐花的过程中,我们感到无比幸福,心里想,这是上天的恩赐啊。
槐花树陪伴着我,度过了难忘的童年。有一年中秋节,我和弟弟一起和爷爷在庭院里吃着月饼,看看月亮,槐花树就在旁边,此时的它,似乎不那么寂寞了。作诗描此:
月下花槐度一霄
清婉黄昏篱头梢
八月中秋爷孙仨
逸品西风月兔娆
至今,那三人围桌吃月饼过中秋的画面仍然记忆犹新,忘不了老槐花的静谧,忘不了爷爷的饱经风霜的脸,以及那可口的月饼,忘不了这一切。
桑椹树
紫或者红色的,一溜串,那并不是指葡萄,而是桑椹。桑椹结在桑椹树上,它没有葡萄那么大而圆,一株能有几十颗桑椹果,深紫而发黑,甜美到让人爽歪歪。往往一棵桑椹树结满数不清的桑椹,远远望去像一颗颗黑色宝石挂在树上,浓密的很。这样的一棵树,我们家是没有的,不过它也就在家附近,虽然是别人家的,但是因为小伙伴们都经常去采摘,也没管是谁栽的了。它长在路边,只要是过路的人从旁经过,伸手便可摘到果实。我们那时候矮小,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就够不到了,于是拿竹竿打,一打就掉,满地都是。似乎年年夏天都有这样的一幕,一群孩子在一棵桑椹树下蹦蹦跳跳,有的甚至拿竹竿乱挥,然后便看到,树下像下雨似的。
桑椹吃在嘴里,乐在心里,儿时的乐趣基本上就在这上面,除了玩泥巴、做手枪之外,还有什么能让我们如此欢快?而桑椹树,给了我一个美好的记忆,有了它,我的童年变得充实。
儿时的故乡,想想也就这两棵树带给我的记忆最深,对了,还有一棵树,它生在田野里。它的树叶浓密至极,树叶深绿,充满生机,而它独立在田园,却不失骄傲,如诗一般伫立着。
已离别故乡十余年,它们还在吗?
――2017年9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