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陪伴一辈子——「书写」电影《小Q》观后感

7月25日,电影《小Q》即将上映。这部以视障人士与导盲犬相伴相守为主题,由罗永昌导演,任达华领衔,梁咏琪、杨采妮、罗仲谦、郭靖安、袁姗姗等十余位演员主创的影片,改编自一本深入人心的日本导盲犬传记《再见了,可鲁》。

《再见了,可鲁》是日本作家石黑谦吾撰文、摄影师秋元良平拍摄,经过15年的随行记录,最终用图文并茂的形式,讲述了导盲犬可鲁(Quill)一生的故事。  书中以细腻清冲的笔触与数十张纪实照片,娓娓道尽了可鲁的出生,受训成为导盲犬,然后正式工作,年老退役,直至安眠的旅程。
2004年,日本根据原著改编上映了《导盲犬小Q》。片中平实地反映了对视障人士和导盲犬的人文关注、导盲犬的受训过程、小Q尽忠职守的生命历程,获得了观众们的高度认同。该片于2005年第25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提名为“最佳亚洲影片”。至今,人们都认为此片是不逊于《忠犬八公》的杰作。

比起日方影片,我还是觉得原著《再见了,可鲁》更加细致隽永一些。或许是无声胜有声的图文更能赋予阅读者充足的想象空间,而静心阅读、体会和思考的过程又能反过来充实文本表达的内涵。所有的喜悦、赞叹与感伤,都是轻悠和缓的。像一杯冲淡了的绿茶,没有深远幽芳,然而温度适宜,轻轻啜一口,齿颊处犹留余香。

昔年初读《再见了,可鲁》,便回想起了三十年前,外公外婆家也养过一条狗:普普通通的中华田园犬,没谁给它取个正经名字,也没什么高大上的职业,就是农家看门守院的土狗;一身黄白花的短毛,硬刺刺的摸起来扎手,我私下叫它土墩儿或者阿土……

多年来,其实很少想到它。这几天,因为要去观看电影《小Q》,便不由时时忆起了阿土。昨天专门打电话给外婆,问她还记不记得以前养的土狗,年过八旬的老外婆说:“记得啊……名字记不清了,但它是一身黄花的毛……”


【《小Q》点映】

7月20日,走进《小Q》上海点映场,不知是宣传没有彻底展开呢,还是所选的影院比较僻静,整个观影厅全场只有我和家属两个人。对于片方和影片来说不算佳讯,不过我们两人得以彻底地沉浸进剧情里。看到一半,我就痛痛快快地放开了泪闸,直到幕后花絮都放完了,工作人员打开大灯,还不愿回神、不想起身。

【剧情本土化与再创造】

其实网上已经有不少该片的剧透,但出于对影片的版权尊重,本文仍是维持不剧透的原则,简略一讲《小Q》的剧情创新。

《小Q》虽然袭承了原著的叙事结构,但故事内容有了更多的翻新与再创造,可谓“旧瓶装新酒”。原著和日方影片的重点集中在导盲犬身上,花了大篇幅介绍导盲犬的训练过程。而有了前两者对导盲犬驯养的普及基础,《小Q》便以人和狗的视角交叉叙事,更多地体现了人与狗、人与人之间的交互和感情,戏剧冲突更加鲜明,情感渲染也更深刻。

【感人至深的小Q】

当它还是萌吐奶的小狗时,它也很贪吃、爱睡、调皮,对这广阔而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探索欲。

经过严格训练后,它学会了克制自己的天性,进食、便溺、玩乐等生理习性都必须恪守规定,以便更好地为视障人士服务。

走上了导盲犬的岗位,它再也不是无忧无虑的狗狗;一旦配上导盲鞍,它比人类更加忠诚敬业。即使年迈退役,它仍矢志不渝地心系主人……

如此,便是一生。

【令人揪心的主角】

任达华先生饰演主角李宝庭,演技非常精湛,将一位天之骄子中年失明,遭遇身心双重打击后,封闭自我、拒绝一切外界善意,执拗、落拓、暴躁……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随着剧情推进,主角对导盲犬小Q从最初的反感、抗拒,逐渐转变成认可、接纳,他的人生也迎来了崭新的充满希望的天地。他以小Q为眼睛,踏出了打开心扉的第一步,慢慢重建自我、适应生活,重新拥抱生命中的欢乐和幸福。

【扣人心弦的感情】

男主和小Q,一人一犬,相伴走过漫漫岁月——春看花、秋赏月,夏乘凉风、冬踏雪……一系列的镜头转换,将观众的情绪层层累积、不断催化……最后,二者又经历生离死别……这种用烂了的桥段,泪点低如我者,仍是情不自禁地为其中的深厚感情潸然泪下。

片末巧妙地回避了小Q离世的场面,只留下男主在深夜里孑然遥望星空的一幕——身为盲人的他,仰首长望的,应该也是记忆里不离不弃的小Q,以及他们共度的、有限却又无限延长的美好时光吧?

【温暖人心的世间】

无论是原著《再见了,可鲁》,或是《再见了,小Q》,还是《小Q》,三者都很统一地表达了对视障人士和导盲犬的人文关注,是从精神到实际的鼓励与支持。

小奶狗的原生家庭、寄养家庭到训练营工作人员,再到视障者家属,都是发自心底地善待他们。而《小Q》里的寄养家庭中还塑造了一个亮点:小女孩陈乔芷,在不剧透的原则上,只能说她对于情节的前后呼应、情感的铺垫推动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全片更是高度放大了人与人之间的关怀互助、人与动物之间的陪伴爱护,令人由衷地觉得:无论你在意,还是不曾在意,这个世间本就存在着这么多的善意和温暖。

【发人深省的寓意】

《小Q》除了对于情感的铺陈,还多方位地展现出了视障人士的现实困境。影片中有一句台词,大意是李宝庭已经算幸运,很多盲人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可以配对的导盲犬。

想想日常生活中,别说导盲犬了,街上连盲人的身影都很少。我所见过的上海、广州、成都这些大都市,无障碍环境也多是表面功夫,坑坑洼洼或被杂物占据的盲道随处可见。众多的视障人士为了减少家人和他人的负担,只好尽量待在家中。

观影前,我曾出于好奇查了点资料:我国迄今有1700多万盲人,而导盲犬数量却不足200只;我国仅有两家大型的专业导盲犬培训机构,第一家大连基地年年亏损,另一家广州基地合约到期、近两年时间找新家却屡屡被拒;然后是混职兼养,例如南京警犬研究所导盲犬训练基地、北京上海郑州等混养机构;还有单纯靠爱发电、不知能支撑到几时的西安基地……所见处,既有爱心与梦想,又有现实与困窘,颇是五味陈杂。

为什么我国导盲犬如此稀少?因为导盲犬的繁育、培育十分严格,训练过程1年半~2年,成本约在15~20万,由于日常工作压力很大,工作寿命仅有8~10年(电影里小Q的髋关节就因此出了问题),且国际导盲犬联盟规定:不得将导盲犬用于商业牟利,必须无偿捐献给视障人士使用,无资金回收。简单来说,就是专业性强、时间长、耗资巨,没有盈利,全靠国家扶持和社会热心人士捐助,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又不完善,导盲犬被拒乘拒入的新闻也屡见不鲜,所以国内一直没能大范围普及。

希望更多的人观看电影《小Q》,了解导盲犬和视障人士,了解从事相关事业的工作人员,给予他们更多的关注、理解和支持。通过此片,我们也会更加庆幸自己拥有健康的身体,珍惜各自不同、但至少没有生理障碍的生活。

最后,很喜欢影片插曲《陪着你走》(词:唐书琛 曲:卢冠廷),送给所有心怀大爱的人们:

谁说 时间片刻变陈旧 / 全为我分秒亦停留 / 因我 身边有你紧握我的手

而爱 谁说永不会长寿 / 陪着你一生到白头 / 都能 把心中星星闪得通透

陪着你走 一生一世也不分 / 天天编出两双足印 过千山过千海

如果 走到这世界边端 / 我俩已是无力前行 跟我一起飞去

不相信 时间片刻变陈旧 / 全为你分秒亦停留 / 因你 身边有我紧握你的手

这份爱 谁说永不会长寿 / 陪着我一生到白头 / 都能 把心中星星闪得通透

……

如果 走到这世界边端 / 我俩已是无力前行 跟我一起飞去 一世伴你同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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