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桨小嗯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看完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后,这句话一直印在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回顾松子的一生,大写的“悲剧”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里。幼年为讨父亲喜欢,学做鬼脸;工作后,为讨上司、学生喜欢,扛下罪名,谎称自己偷了钱,被学校开除;恋爱后,为讨男人喜欢,毫无底线地奉献自己。松子的一生,似乎一直都在被人嫌弃着。
1、被嫌弃的亲情
小时候,父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生病的妹妹久美。在家里,健康的松子被当作妹妹不幸的参照物。每当看到活泼乱跳的松子时,父亲就会想起久美,然后摆出扑克脸。松子只有扮鬼脸,才能搏父亲一笑。
在父亲无意识的嫌弃中,松子度过了暗淡的童年。为了讨好父亲,毕业后,她选了父亲认同的工作,变成他心目中的女儿。但即便如此,父亲在意的依旧只有妹妹久美。
2、被嫌弃的爱情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人生完了。”这句话,松子在电影里说过多次。
第一次是自作主张,替学生背锅,谎称自己偷了钱,被学校开除。那一瞬间,松子说自己的人生完了。
从学校辞职后,松子离家出走,开启了放任不羁的人生。她和一个整天窝在家写稿,爱喝酒的不出名作家八女川谈恋爱。不久后,作家卧轨自杀。松子当上浴池女郎,和前任的竞争对手冈野健夫拍拖,当了他的情妇。当情妇的日子里,松子有钱又被人爱,感觉幸福极了。
可是,有一天,她和健夫的关系被健夫老婆知道了。健夫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在八女川君面前的自卑感。”
健夫走后,松子遇到了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比她小,做投机生意。随着年龄的增长,小男友开始嫌弃松子,要和她散伙。松子不乐意,在争执中杀了小男友。第二次,松子感觉自己的人生完了。
小男友死后,松子本来想找个地方自杀,结果碰见了理发师岛津贤治。岛津贤治的温柔治愈了松子,点燃了她内心对爱的憧憬与渴望。干柴遇烈火,松子和贤治在一起了。这一次,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
然后,小男友案件告破,警察找上门,把松子抓进监狱关了八年。
出狱时,松子满心欢喜地去理发店找贤治,却看到贤治和老婆孩子,其乐融融的一家。她不想搞破坏,离开了。
回家路上,松子遇到了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男人阿龙,之前在学校偷钱的学生。
松子和阿龙谈恋爱,她真心爱着阿龙,想跟他生孩子,安定下来,有一个温暖的家。放任不羁久了,她想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了。
但是,一天晚上,阿龙出事了,他杀了人。松子跑去找他,要与他共患难。后来,阿龙自首,在监狱里被关了一阵。
阿龙出狱那天,松子抱着玫瑰花在大门口等候,做好了与阿龙重新开始新生活的准备。然而,阿龙揍了松子一拳,走了。
被阿龙抛弃后,松子独自一人住在荒川河边的公寓里,不再信任任何人,不再爱任何人,不再让任何人介入她的生活。
前半生,她一直被别人嫌弃着;后半生,她也要嫌弃别人。
3、被嫌弃的梦想
“小时候,谁都希望自己的未来闪闪发光,但长大后却不一定能实现梦想。”松子想当明星,像内海光司那样的明星。搬到荒川河边后,她每天什么都不干,吃东西,喝酒,连呼吸都觉得麻烦。直到有一天在电视上看到内海光司,她仿佛找回了当初爱唱歌,漂亮的,受欢迎的自己。
怀着憧憬,她给内海光司写信,诉说着自己对他的迷恋,一封又一封,却从未收到过回信。
松子厌倦了没有结果的付出,她放弃了,放弃了写信,像当初为了男人放弃梦想一样。
4、被嫌弃的一生
纵观松子的一生,既同情、唏嘘又不免惶恐。松子一生的悲剧不全是现实给的,其实很大一部分因素还是她自己造成的。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句话像是松子的自我反省,自我谴责,有失望、无奈,彷徨、痛苦与挣扎,又像是告诫后人:“人生,不要过得和我一样。”
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看似在讲松子的故事,但其实,又何尝不是在讲每一个在外奔波,无依无靠的青年人、中年人、老年人的故事?
老实说,作为女人,看完松子的一生,心里挺惶恐的,害怕自己漂来漂去,最后也像她一样,晚景凄凉。
人生的价值是什么?是像明日香说的:“人生的价值,不在于得到多少,而在于付出多少。”还是像松子一样,一生徘徊于放任不羁与安分守己之间?人这一辈子,到底该放任不羁,还是该安分守己地过完一生啊?
松子一生都在为梦而活,她想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想像别人一样,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上帝就是爱跟她开玩笑,每当她摔倒爬起,准备笑对生活重新开始,重新热爱这个世界时,就反手一巴掌,把她从梦想拉回现实。
她认真谈恋爱,认真对待每一份感情,认真讨好每一个喜欢她的男人。但即便如此,她的一生依旧被嫌弃着。
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松子的一生,错在讨好别人,依附男人,轻易地放弃自己,以为人生就要完了。松子既是善良的天使,又是堕落的魔鬼。但愿,每一个放任不羁的人,都别随时放弃自己。”
人生漫长,不知怎么的,看完《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突然有些理解路边的乞丐们。人生而不同,不同的人书写着不同的人生故事,有着不同的人生结局。有的人能实现梦想,有的人不能;有的人生活富裕,有的人一生贫穷;有人一生放任不羁,颠沛流离,孤独终老,有人安分守己,儿孙满堂。
一辈子不长也不短,到底该以怎样的方式度过?每个乞丐似乎都有各自的故事,也似乎藏着若干年后的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