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车站里,没有往常拥挤的人群,上车也格外的轻松,找了个可以开窗的座位坐下,等待着汽车出发。
低头玩手机的我,听到上方问了一句“这里有人坐吗?”这个声音太熟悉,我忘不掉,也记不清。我急忙抬头,看到他,愣了一下。回了句没有,那人便坐下了。
你知道吗,这个人好像你,尤其是眼睛,和你一样眼里有光芒。我把他当成你,不敢靠近,甚至不敢在看一眼。我害怕万一那不是你,我该怎么办?
我开始变得手足无措,无处安放的小手显示着我的紧张。
我想张口说些什么,可能是太紧张,声音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汽车出发了,开着窗户还是觉得很闷,好像喘不过气来。伸手将窗户又拉开一些,使自己可以不那么难受。
他坐在那玩游戏,带着黑色耳机,大概是在听歌吧,我不敢动。怕扰了他。打开手机看电子书,尽量让自己融入书里,不去想那到底是不是你。
最后的几张终于看完,发现我根本记不得内容是什么,原来,我一直都没法安心的看书。用余光看了下他,他不在玩游戏,而是望着前方,好像不知道干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想着都不玩手机也不说话会太尴尬,眼睛望着窗外,也无风景,伸手摸摸额头,好烫。睡会吧,希望会好些。安慰下自己,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还是乱想,在想他在干什么,会不会开口说话,会不会突然跟我说,他就是你。再告诉我这两年自己发生的事,告诉我你的欢乐与忧愁,告诉我很高兴再次见到我。
我告诉自己,勇敢一点,抬起头,好好看看他,然后确定那是你。再告诉你我真的好想你,哪怕我如此卑微,我依然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那里,仰望着你。
时间过得好快,要到站了,我还没有开口。以往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好像一眨眼便过去了。抚摸额头,还是很烫,现在的一切,都像梦境,虚幻的不真实。
车停下了,他走了,我跟在身后,想追随着他的方向。可是人好多,我的眼静盯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模糊不清。消失了。
他去的方向与我背道而驰,我无法在跟在他的身后,只能任他远去,尽力在他消失前在望一眼。再见了。
我拉着箱子朝前走去,去学校漫长的道路,因为时间让我无暇再去顾及刚刚的事情,这样也好。
如果那真的是你。
如果他真的开口告诉我。
如果我够勇敢。
只是没有如果,我也不够勇敢,这是遗憾,也是庆幸。
若他看着我,告诉我,我认错人了。
若他和我说我记得你,只是记得。
若我们相认,又该如何?日常敷衍,然后道别?
还好我没捅破,还好我挣扎时间够长,还好我没那么勇敢,还好我并不确定,那是不是你。
还好在我这,那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