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树的命运

上帝大手一挥。一批树被移植到沙漠

刚开始,大家多少有些兴奋

白天苦干,夜晚歌唱。烈日炙烤着

理想主义纯真、无知的水分

绝望逐渐裸露出狰狞、坚硬的部分

越清醒就,越疼痛


少数几棵树向认识的神紧急求救

不久它们被接走了。又熬了

几年……少数几棵树长出独特的美

也被接走。大部分普通树接着熬

接着埋头苦干。这其中有几棵

不再苦干,学会了说假大空的话

配合着精湛的表演,非常完美

成为先进,戴大红花。也被接走了


大部分树还在熬……有一些忍无可忍

决定逃跑。要活命,根扎的深

每前进一步,要扯断很多根。痛

多数就死在逃的路上。少数成功逃出

出沙漠没多远,也被天兵捉住

按叛逃罪砍了当柴烧。说是赎罪


老实忠诚,坚守沙漠苦干的树

渐渐都枯死……神从没有来看望过

上帝很忙。沙漠还是原来的沙漠

仿佛这里从没有树。只有风沙肆虐


――2016年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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