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第1天】时隔多月,未曾执笔写下些什么,哪怕在心情最沮丧,情绪最复杂的时候,没有选择最挚爱的文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我变了吗?没有,我仍然热爱我的文字,依旧喜爱纳兰词,依然欣赏容若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只是如今,对上“人生若只如初见”难免也只是哀叹几声,仅此而已。历经众多世事后,沉淀再沉淀,渐少直抒胸臆,却只道“天凉好个秋”。
心如静水,笑看风云,冯延巳有句词“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被李璟读了,曾开玩笑说,“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关你何事呢?”是啊,风吹皱春水,雨打蔫芭蕉,又与我何干呢?动不动就将自己弄得多愁善感,似不识人间烟火样,实在是太累。生活归真,本就平淡,何苦画地为牢,困住自己?
角色转换,稍有不适,时有委屈,实感困顿,可是谁又能许我个诗化的国度?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烦琐?可每一件又都是人之生存的必需品,你能弃它?厌它?好比,那个生活优裕的太平宰相晏殊,他笔下的“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却是穷人家无法企及的优雅景致。而一生不得志的柳永,虽与晏殊同时代,不同的人生际遇终究注定了两人始终无法达到语言的共通,兮兮相惜的也只是伯牙和子期。
这辈子最不能忘的一位朋友,记得他最是喜欢柳永。一个人欣赏或是喜欢某个词人,也许是从他身上或多或少折射出了自己的影子,故而念念不忘某首特定的词,某句看似不经意的话语。他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被评为“专做情语而绝妙者”。不理解深情,不感受勇敢,怎么能够体会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抑扬顿挫,斩钉截铁?
也有很多人衣带渐宽了,被生活折磨得憔悴了,心中有悔也有怨。关键不在于人在什么样的际遇中,而在于人能不能安于此刻。这个世界上,求仁得仁,每个人想要得到什么,一旦得到了,对他来讲,就是最好的生命奖赏。如果相思不可望,伊人不可得,那么“疏狂一醉”,就算憔悴下去,这也是他无愧于心的一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