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招の周末

周末是个大阴天,我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想起了高中时期的某个周末。那也是一个阴天,那年我高二。

我的母校是全国顶尖的高中,离家1200多公里,我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学校每年都有自主招生的环节,当天,教室全部会被用做考场。在那之前,在校生被要求清空桌子上、桌斗里、椅子下、箱子里的所有书籍,那真是个痛苦的过程,大家总要提前两天就开始往宿舍搬书。献殷勤的男孩子们终于有了一次展现的机会,成绩好又漂亮沉静的女孩子们往往不需要自己动手。

高中的广场

教室被占用,我就只能呆在宿舍里。高二那年,是个阴沉沉的周六,风里还带这些寒意。正值午时,穿着各色校服的学弟学妹们由父母陪伴着,穿梭在食堂、小卖部和考场之间。我趴在窗边往下看,楼下的孩子们吵吵闹闹,或在谈论刚刚的试题,或在抱怨饭菜的清淡;或在询问是否有小憩之地,或在购置传说中的秘籍密卷;宿舍内一片安静,只有发呆的我和奋笔疾书的室友。心中恍然生出些许惆怅:其实我能来这里,也算是个巧合,总觉得自己有违于学校智慧的氛围(学霸的氛围),看着楼下这群忙碌的孩子们,感觉自己好像霸占了谁的位置;但我又很庆幸: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被我误打误撞闯入了,何其幸运。

许多同学都穿上了校服正装,带着红色的特质鸭舌帽(不过是帽子上写了校名)在校内各个地方做志愿者,为初到此地的同学、家长们引路。说起来,我们的正装比起许多学校的真真是好看许多——白衬衣、格子裙、小毛衫、西服外套,甚至还有长筒袜和小领结。彼时JK还未火爆全网,我们也甚少穿着。那天,我一时兴起,穿上正装也跑了下去,虽没有鸭舌帽,仍旧有许多同学拉着我问东问西,有些甚至问起了学校的细节——晚自习上到什么时候?宿舍是几人间,大不大?老师们是不是很严格,每周是不是有周测……他们带着未知、新奇还有点畏惧的样子,像极了两年前尚未踏入校门的我自己。我一一为他们解惑,并祝他们考试顺利,希望明年可以在校内与他们相遇。

高中时期的校服

高一那年自主招生日,我看着学子们来来往往;高二那年,换了一批人,却依旧那么行色匆匆。学校那条青石板路不知留下多少莘莘学子的足迹,大家来来回回,故事轮番上演。

没有人会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正年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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