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管家忽然来了,说王爷要见我,我有些惊诧,莫非王爷知道了我与世子的事,虽然我无意于王府富贵,可不知道传言如何,王爷要如何处理我这个风尘女子。
我跟随管家来到一处小院,见到一个中年男子,器宇轩昂,衣着华贵,他在院子里吹笛子,曲子有些悲伤,管家不敢打扰,便退了下去。一曲毕,他转过身来,看到我:“姑娘不必多礼,请起。早就听瑞儿说起姑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琪爷说话平和,不怒自威,果然望着风范,怪不得世子卓然超群,我不禁暗叹道。
“姑娘,瑞儿已经告诉了我你们的事,既然是两情相悦,本王也不想拆散你们这对有缘人,可是姑娘出身,若是为王府正室,恐怕有些不妥,不过为侧妃倒是两全其美,姑娘你说呢?”他沉吟所思。
“王爷,小女出身贫寒,实在是配不上世子,还请王爷明鉴。”琪王以为我是嫌弃侧妃之位,就说:“自古婚姻讲求门当户对,姑娘的家世真的要做王府的主母,怕是要遭人取笑!”
“王爷,栖梧与世子并无私情,栖梧不愿意嫁给世子。”“怎么,你不愿意?”王爷有些惊讶,“请王爷明鉴,栖梧只是个歌女,不配世子如此青睐。”
“你与瑞儿不是两情相悦吗?”
“是世子错爱,栖梧无福消受。”
“看来是瑞儿一厢情愿了,可惜了我的瑞儿了,不过姑娘看瑞儿如何啊?”王爷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世子风流倜傥,是人中龙凤”
“哈哈,这就对了嘛,瑞儿对姑娘有意,本王亦不是那种棒打鸳鸯之人,姑娘不必担心本王会芥蒂出身门第,”
原来是王爷误会了我是担心出身,我赶忙答道:“王爷,是栖梧无福,栖梧已有心上之人”,王爷手中的折扇略微顿了顿,“看来是瑞儿无福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君子才能令姑娘折服。”
我不敢答,我怕天宿会受到伤害,琪王见我不答,想必是猜到了我的心事,便笑了笑,“算了,既然姑娘心有所属,本王必不勉强,只是瑞儿那边,姑娘还是早些说清楚些好。”琪王刚要离去,我忽然有个想法,想要搏一搏,“王爷,栖梧想请王爷开恩,放栖梧出府。”王爷顿了顿,“好,你去找王全安排吧,”“栖梧叩谢王爷大恩”,天宿,你知道吗,我们很快就要在一起了。
我立刻去找管家王全,可下边的小厮说管家出去办事,要后天才回来,我有些失望,但转瞬就有开心了,不就两天吗,很快的。回到院子里,我止不住的高兴,想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天宿,拿起玉萧,吹了首《还乡》,希望天宿知道我很快就会还乡了。
夜深人静,我无法安眠,为我的命运转折而高兴,为我的将来而开心,辗转反侧,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琪王刚直不阿,为君子之范,宽容大度,王侯之雅量,可即便如此,又为何为我一个下人费心,即便世子要纳我为妾,又何须王爷亲自接见,甚至可以不计较我的出身门第,还放我出府,我百思不得其解,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等我醒来时已快到中午了,侍女寇珠笑盈盈的对我说:“从未见姑娘这么贪睡,昨夜大概又熬夜了吧,可把我们的世子大人给心疼坏了,在院子等了好一会儿才走的,临走还埋怨我们不知道照顾你,让你熬夜呢。”“寇珠妹妹说笑了,我可不给你当这么大的福气。”“你怎么不敢当?你是没瞧见世子的那个样子,想见你,又怕打扰你,我是从未见过世子如此过,还说你不敢当”寇珠眼中露出羡慕之色,我有些无奈,我不要世子的关怀,我想要的只是和天宿在一起,粗茶淡饭即可。
“你昨天见了王爷了,王爷对你可好?”“王爷宽容待下,对我很好。”我由衷的说。“我就知道是这样,王爷王妃从来不苛责我们这些下人,你嫁给世子,世子定会一心一意对你好的,栖梧姑娘,你真是好福气,怎么我就偏偏没有这样的好福气?”寇珠半羞半恼的嗔道。
“这样的好福气,我却无福消受。”我苦笑道,“姑娘,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世子那般的人物,又对姑娘一片痴心,姑娘为何还要拒世子于千里之外?”寇珠不解的问道。
是啊,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好事,尤其是像我这样的青楼女子,可我遇见了天宿,我不爱荣华富贵,他亦是如此,这大概就是原因了吧。“世子如玉,奈何劳燕已成双。”我幽幽地叹道。“姑娘,你别不开心,我只是很可惜姑娘,姑娘才貌双全,我私心觉得只有世子那样的人才配得上姑娘,姑娘心中良人也必定不凡。”寇珠见我气色凝重忙劝解道。
“无妨,我也只是一时失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爷答应放我出府了。”我回过神,高兴的说,“真的,那可要恭喜姑娘了”寇珠奉过来一杯茶。
下午世子匆匆来了,手里抱着一个东西,走进了才看清楚是一盆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