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基于这种思想,只要有机会,总是想办法带刘爽出去走走。见识见识,见了才识。
今年十四岁的刘爽,洛阳、西安、上海,都去过了。复旦大学,同济大学,上海交大,西安交大,这些校园是特意带他去游览的。我们从复旦大学的一个树坑里,带回来一块石头,放在书桌的小木架上。刘爽一天对我说:“妈妈请放心,我会把这块石头送回去的。”刘爽一语击中了妈妈望子成龙的心!
有刘爽的地方,一定要有卫央。没有卫央姐姐,刘爽的游玩就失了兴头。所以,洛阳、上海、西安,都是一起去的。
一二年,五一,我第一次一人带着两个宝宝,搭火车去洛阳。卫婉从郑州回来,在洛阳等我们,洛阳有丹丹姐,我们有地方住,又有导游。小姐弟第一次坐火车,新奇得了不得。可是,过了三门峡就有点厌倦了,不停地问:“到了没有?到了没有?”回来时,为了一份泡面谁吃第一口,争来争去,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就到站了。
我们下了火车,去王城公园。刚刚举行过典礼的明堂,是个观礼台,高。明堂前有台阶,台阶两侧是斜坡。许多小孩子在那里溜坡,就是从台阶上上去,从斜坡上溜下来。孩子多得居然要排队。卫央和刘爽也兴趣满满,挤到了队伍里,不厌其烦地排队等候。明堂前后,是姹紫嫣红,还有灯展。天都快黑了,灯也次第亮了起来。刘爽不去看牡丹,也不看灯,就那么专心地溜坡。
我们巴巴地买了儿童票,跑几百里来洛阳,难道是为了溜坡吗?
可是,孩子的世界,我们怎么能懂!他们看来,明堂前的坡是极好的,比牡丹都好!
第二天,去博物馆,一个展厅里是佛像。纯金的佛头、镶玉的佛像……展品太贵重了,厅里全都是小射灯,光线柔和,甚至有点暗。地毯有二寸厚。这样的展厅,正适合好好观瞻。刘爽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嫌闷,要出去。拗不过他,我们一起出去,在草坪上坐了坐。
纯金的佛,在刘爽眼里,不如绿草地来的亲切。——他太小了呀,那一年,才八岁,小学二年级,远远没有接触历史,怎么奢望他对文物感兴趣。
外出,对刘爽最切实的意义在于,可以品尝各地美食。他是美食美客。
上海的城隍庙,我们买生煎包。十五块。当刘爽看见师傅在煎包时,还说:“十五块钱三个,也不贵呀!”不料,师傅的三个,是分给三个顾客的。生煎包,十五块钱,一个。一口咬下去,汤汁就流出来了,热、烫。吃生煎,一定得小心。但是,确实好吃!在没有遇到那么好吃的生煎包了。
西安回民街,我们吃羊肉泡。有牛肉泡和羊肉泡两种,羊肉居然更贵些。先叫了两份,尝尝看哪一种好吃。卫央和刘爽都说自己的好吃,我和卫婉只好又各叫了一份,不重样。自回民街之后,刘爽对其他的羊肉,都看不上眼了!
洛阳,带他们去吃“小街锅贴”。洛阳百货楼后面的那一家,是马哥带乐霞姐姐和我去吃过。排了好长的队。而且,是以前的大食堂的售票方式,掏钱到窗口买一张小票,拿着小票去排队,师傅收了小票,给你锅贴,一两或者二两或者三两甚至更多。一两,六个。许多年,那种美味和友情一起,在心里回荡不已。及我们再去时,时隔十六年,还是排队。小街锅贴已经“申遗成功”,是洛阳市非物质文化遗产。
西安书院门,我们那天是骑单车过去,卫婉打头,我殿后,中间卫央和刘爽。大街上人多车多,一段路,我走的战战兢兢。停了单车后,又转了书画街,卖了几个小物件。卫央和刘爽也不打打闹闹了,有点蔫。卫央冷不丁说:“再也不跟小姨出来转了!”何以出此言?刘爽的脸,耷拉得能滴下水。我和卫婉才意识到:两个小家伙,饿了!
急匆匆找了家馆子,凉皮,粥,肉夹馍,馄饨,臊子面,一起上。吃过了饭,也会说也会笑也会打闹了。饭前饭后,刘爽的两张照片上,神情大异,第二张上,脸开成一朵花。卫央也加了附则:“我是说高中毕业前。”高中,是比较紧张的三年,就是小姨有心卫央也不大有时间能让我带她出去。
每年去一个新的地方,祖国这么大!
我们伟大的祖国,幅员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