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无意识

一切科学的进程都是按照理论方面有所发展,实证研究也得到相应的发展,随着实证事实的积累,从而有反过来完善或丰富理论规律进行着的。在科学心理学意识的研究方面,也是按照的这样的历程进行着的。意识和无意识的研究进程中,随着对两者概念提出和界定的清晰,在研究上就会取得一大步的进展,沿着这样的思路,看目前意识和无意识的在研究发展还有无限的空间,首先,意识并没有明确的操作定义的界定,同时与之相交叉或相关的其他科学领域不断在取得进步,意识的研究不断有新的可能性出现;其次,现阶段的无意识的研究都是附属于意识研究的,也就没有明确的界定,还有无意识是否能独立于意识也有待于对无意识更好的重新界定。

心理学是从哲学的独立出来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当心理学家试图从实证的角度界定意和无意识时,他们总会受到此前众多哲学家的影响。因此,有必要先行回顾早期心理学研究者所继承的哲学思想:历史上,尽管“意识”、“无意识”这样的术语出现较晚,但人们对意识和无意识的认识萌芽却很早。早期的哲学家,如柏拉图以理念来解释灵魂的本质,他把世界分成可知的“理念世界”和可见的“理念世界”。把人们认识掌握世界的一种方式,视为脱离具体事物的独立的实体。世界万物都是由这种独立实体派生出来的。只有理念才是惟一可靠的东西。人的灵魂也来自理念世界的这种脱离世界的独立实体。灵魂进入身体而支配人的身体活动。柏拉图进一步将人的灵魂结构划分为三个部分:理性,这是只有人才具有的高级的,永生不死的东西;意气(激情),是指像勇敢、抱负等高尚的冲动;情欲,感觉和情欲这些非理性的不部分。柏拉图的这种观点是西方心理史上最早的心理现象三分法,虽没有可以对应意识或无意识概念的部分,不过它把人类的动机过程和认知过程分开,为以后的进一步划分提供了基础。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提出三种形式的灵魂.近似于意识和无意识在表现形式上的区分:最低水平的是“营养的灵魂”( nutritive soul)。为植物所有;其次是对应于动物的“灵敏的灵魂”( sensitive soul);最高层则是人独有的“理性的灵魂”( rational soul)。前两种灵魂可以对应于无意识的机能,而理性的灵魂则对应于意识的机能。此后的数千年里.人们对人类心灵的理解都带有亚里士多德的烙印:心灵的表现或功能被划分为几个层级。从当今的观点看来。对心灵或灵魂的层级划分确实可以和意识无意识的机能区别进行某些对照。就今天所理解的意识和无意识来说,包括判断、思维、推理等高级心理活动更多地体现了意识过程,知觉这样的较低层心理活动中无意识的作用体现较多。

到17世纪,人们开始对意识和无意识做出更加明晰的区分。其中最重要的进展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意识的机能表现被进一步细化并明确到发生机制层而;其次,意识和无意识机能之间分层次的连续过渡一而开始被系统论述了。这些成就的代表人物有笛卡尔和莱布尼兹等人。笛卡尔的身心一元论将第一次将意识机能和人类的生理结构联系到一起;后来莱布尼兹又用两座相同钟表的比喻来说明心理事件(意识)和身体中所发生的事情有着平行对应的关系。这为此后对意识和无意识进行实证研究提供了路线基础。关于意识和无意识之间的层次关系问题.莱布尼兹从知觉中区分出所谓的“微觉”,这与现代意义上的阈下知觉有

着异曲同工之妙。己经接近了无意识的部分特征。笛卡尔则区分了动物的意识和人类的意识,指出动物也能意识到他们自身的环境。但是它们缺乏反省。也即动物没有人类这样的“对意识的意识”。笛卡尔在简单意识(simple awareness)和自我意识(self--awareness)之间划分了一条明显的界限,体现了意识和无意识机能连续过渡的一面:人们生活中的很多行为平时都是不加思索的,但是在必要的情况下,人类意识能够清楚地告诉个体“我正在感知、思维……”。正是这种自我觉知体现了人类意识的独特机能。

从以上这些旱期论述中,可以找到当今意识和无意识概念的源头,不过真正将意识和无意识作为研究对象提出,从而使人们第一次有可能通过实证视角来研究两者的关系,则己经是心理学诞生之后的事。“意识”这一术语最著名的提出者是机能主义心理学家威廉·詹姆士,而“无意识”往往和弗洛伊德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詹姆士在其名著《心理学原理》开篇便明确写道:“心理学是关于心理生活的科学,涉及心理生活的科学,涉及心理生活的现象及其条件。这些现象是诸如我们称之为情感、欲望、认知、推理、决定等等之类的东西。”后来他在《心理学简编》中再次写道:“心理学的定义最好按照赖德教授的词句界说为所谓意识状态的描述和解释。意识状态是指感觉、愿望、情绪、认识、推理、决心、意志以及诸如此类的事件而言的,他们的解释当然须在可能的范围内,包括他们的原因、条件和直接后果的研究。”他确定意识为心理学的研究对象,对意识是这样界定的,认为意识不是一些割裂的片段,而是一种整体经验,处于一种川流不息的状态,所以叫做“意识流”、“思想流”或者是“主观生活观”。意识具有意识属于私人的,意识是常变的,意识必定有它自身以外的对象,意识具有对这些对象进行认识的功能,意识具有选择性等功能。正是詹姆士给了意识一个相对明确的界定,心理学选择意识为研究对象就更被其他研究者认同或承认,从而推动了心理学在那个时期的发展。

弗洛伊德在治疗癔病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他的意识和潜意识的概念。弗洛伊德认为,意识是与直接感觉有关的心理部分,至于潜意识则包括个人的原始冲动和各种本能,以及出生后和本能有关的欲望。这些冲动和欲望,不容于风俗、习惯、道德、法律而被排挤到意识阈之下;但是它们并没有消灭,而是在不自觉地积极活动,追求满足。所以,前意识部分是人们过去经验的一个大仓库。在意识和潜意识之间,弗洛伊德认为还有一种前意识。在他看来,前意识就是在无意识中可招回的部分,也就是可以回忆起来的经验,潜意识则是不可召回的。弗洛伊德提出的潜意识的概念,对传统心理学重理轻欲,重视理智而轻视无意识的反抗。弗洛伊德的理论还间接地为意识无意识界定的实证讨论提供了另一个切入口从一一即寻找生物学意义上的证据。弗氏认为.无意识为心理活动提供巨大的能量支持。无意识的机能可能更原始、更接近生物的本能;意识是在无意识基础之上,对无意识的力量进行引导和利用。在弗洛伊德的年代.这样的观点只能停留在理论假设阶段;不过今人人们己经有能力对此进行生物发生学的实证检验,这在以后的内容中将有所提及。

华生的行为主义心理盛行之时,否认意识、心理、内省及相关的概念,竭力主张运用客观方法研究动物和人的客观行为,缩小了心理学的研究范围,是心理学成为没有心理的心理学,很大程度上阻碍了意识的研究。然而随着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的认知心理学,人本心理流派的兴起,西方心理学界出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一是研究的“文艺复兴”运动,取得了许多重要的实质性研究成果。在研究范式和技术方法上已有了明显的突破;在基础理论方面,意识概念的操作性定义日益明确,对于意识实质的理解和理论模型的解释也出现了不断递进的趋势。

20世纪90年代以来意识心理学研究中最为明显的进展标志是在研究方法上有了一定的突破。人的意识活动具有主观性、流动性和时间变化性特点,而如何以客观的科学方法研究意识现象,长期以来便成为困扰心理学研究工作者的一大难题。心理学独立以来,早期多用实验内省法对意识问题进行研究,一直难以取得实质性的研究成果。在20世纪80年代这种局面出现了历史性的转变,内隐记忆的实验和测量方法导致了无意识记忆理论的产生。90年代初期意识与无意识实验加工分离程序(PDP)技术方法的出现,则有力地推动了对意识问题的实证研究步伐。加工分离程序技术是由Jacoby(1991)提出来的,这一技术范式被学术界誉为是一种最直接和客观的测量意识和无意识贡献的有效程序。其已被广泛应用于意识研究中,加工分离的实验程序设计了2种不同的指导语进行包含测验和排除测验,以此来分离意识与无意识加工活动,在包含测验中要求被试利用有意识提取和无意识熟悉两种加工来完成任务;而在排除测验中要求被试利用首先进入意识但又不能是先前学习过的信息来完成测验,通过对包含测验和排除测验的成绩来计算出意识与无意识的贡献成分的估计值。目前意识与无意识加工过程分离程序的研究技术日益成熟,对知觉、注意和记忆中意识与无意识问题的实验研究已经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这表明,人类复杂的意识问题完全可以用科学实验的方法来研究和分析,而随着实验事实的积累,以及关于意识的理解的矛盾的实验事实的揭示,必将导致关于意识这个极为困难的问题产生新概念、新的思想和理论。

当代认知科学与脑科学的迅速发展也给意识心理学的研究带来了新的研究技术方法。20世纪60年代以前的脑科学研究手段主要采用的是解剖学!临床病理、电生理、脑损伤的方法,进入70-80年代以来,随着当代认知科学与神经科学的发展,尤其是裂脑患者研究以及神经影像技术开辟了新的发展领域,使得可通过实验来观察和研究的现象增多了。认知科学和神经科学采用无创伤影像学方法技术为意识研究提供了新的手段。同时,神经计算学、分子神经科学、计算机研究、群体智能机和意识机器等领域的研究,也为当代意识心理学研究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实证资料和新的技术思路,特别是从计算与模拟角度将意识的概念性模型与操作性模型相结合起来的研究,已经初步实现了由计算与模拟带来的理论上的整合。这对于揭示意识的心理活动机制问题无疑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

无法对意识概念给予明确、统一的定义,这一直是困扰西方意识研究者的一大历史性难题。90年代的西方意识心理学在这方面尽管还没有取得多大的进展,但是目前在心理学界则出现了不少比较一致的看法,其中认知心理学和认知神经科学的观点最有代表性。认知心理学者认为,意识涉及知觉、注意、记忆、表征、思维、语言等高级认知过程,其核心是“觉知”(awareness),觉知性是意识的最基本的特征。Shanon提出,意识是由感觉存在(sensedbeing)、心理觉察(mentalawareness)和反思(reflection)组成。这三种意识结构相互联系和相互影响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具有一致性的内在化的意识结构关系。认知神经科学家从意识觉察、更高级的官能和意识状态三个方面讨论了意识的概念。也有的学者尝试从无意识与意识的差异比较中,企图寻找出将主观体验的概念性意识定义转变为可控制的操作性变量。巴尔斯总结认为,将意识作为一个变量来研究这必然要求得出一个比较明确的狭义性定义,从生物特性!功能特性出发可以对意识理论的未来结构问题的预测或证明,提供一些观念上的帮助。

在意识实质问题的揭示方面,当前最为值得关注的特点是新的理论解释模型正在不断地产生且有逐步递进的取向。从心理学的观点来看,当前西方意识心理学对于意识本质的解释,主要有“状态说”、“功能说”、“突现说”和“意识统一场”学说这样4种理论假设,它们在内容上代表了西方在意识实质研究方面所取得的新成就和进展。

“意识状态说”是一种十分流行的解释意识实质的观点。早期的状态说将意识的核心视为“生物状态”,其将人的意识状态分为“清醒、睡眠、警觉、无意识等不同的时相”,目前则重点通过认知实验的方法,研究“意识状态与无意识状态”之间的量的区别和质的区别,认为意识状态与无意识状态的基本差异主要表现在“情绪反应、主导编码、指导语的作用、预期策略、背景的影响和错误再认”这样6个方面的指标。

“意识突现说”在目前国外学术界影响越来越大。这种学说强调人的意识、心理活动依赖于复杂的大脑,但不能还原为大脑活动本身。意识现象不同于不可还原的神经事件,它是大脑活动的一种突现的属性即高层次的整体属性对低层次的因果作用关系,人类的心灵意识在自然界的出现,是一种在性质上全新的现象,必须用比生物学描述更高级的层次来解释。著名脑科学家斯佩里所提出“精神一元论”或“突现的相互作用论”便是其中的主要代表性观点。艾克尔斯和波普也是突现论者,他们认为精神、意识世界是在物质世界的基础上产生的,意识是在自然的选择压力下产生的突现现象。加拿大学者邦格也指出,生命、意识现象是突现的,其超越了生化物理层次。物质世界远比物理主义者想象的更丰富和复杂。

当前在西方出现的一种新的意识科学解释理论是巴尔斯的“意识统一场说”WG),也称“意识剧院模型”,国内有究者认为,这一“意识剧院模型”代表了意识心理学和意识科学解释理论的最新成就,为人们理解许多纠缠不清的概念提供了很好的框架,而且当代意识实验心理学的许多研究结果都可以基于这一模型得到理解。巴尔斯的意识剧院模型是建立在认知心理学上的一种理论假设,他认为人的意识活动需要一个中央工作空间,大脑就像同时有许多角色在演出的剧场,共有4种脑结构空间维度与4类脑功能模块系统的同时投射在时间轴上,形成一种超立体的空间!时间活动维度。从认知心理学的视角来看,与意识活动关系十分密切的工作记忆,就像剧场内的舞台,注意则类似聚光灯,意识体验的内容是舞台上的表演活动者,只有意识的焦点内容才能保留下来,其他的活动则处于阴影中。无意识活动有点像观众一样,幕后的背景操作塑造了台上的事件,而“自我”承担着导演的角色。这一模型比较准确地阐述了意识、无意识注意、工作记忆和自我意识等相互联系及区别,也得到了许多神经生物学证据的支持。在学术界的影响越来越大。西蒙曾说,巴尔斯“为我们提供了关于意识的令人兴奋的解释将这个问题从哲学的桎梏中解脱出来,将它稳固地置于实验研究的领地之中。”

心理学研究中对意识和问题在刚刚过去的20世纪得到了“文艺复兴”的发展。理论的模型范式,研究方法技术亦取得进展,在各式理论的指导下也有各自的进一步研究发展的空间。然而,无意识现象作为意识现象的相伴的心理意识现象,自从弗洛伊德无意识理论提出之后的,一直也没有得到广乏的承让其确实存在!也就没有对无意识专门进行实证的研究。然而今年来在对意识研究的同时也证实了无意识的存在,我们对无意研究,除了附属于意识研究,是否也得到专门的研究指导及建立起以之相对应的理论模型和独特的方法呢?毕竟无意识一旦得到存在的证实,那它就有有别于意识的特性使其才成为无意识。如果能得到更好的研究,必将会有利于揭示意识的本质,毕竟两个是相伴的概念。

对于无意识的界定,是否除出了意识之外的意识的可称为无意识这样简单的排出法的界定,是否还应该有利于无意识本身做特有研究的界定才好呢?对意识的研究相对地事实研究,其研究的任何成果对整个心理学来说是滞留地的研究,而对无意识的研究则又可能对整个心理学研究是个推进的过程呢?比如那无意识界定问题上,除了那些与动物相类似的类似于本能的意识是无意识,是一切意识的基础,一切意识都是从无意识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在意识的差异上是不是有反映无意识的另一层面,比如不同层次的人对同一问题的认识上的差异之明显是事实,对于甲来说是处于意识层面的事实,对乙并不是一定处于意识层面,这样的事实抛开知识多寡同样是事实的存在。那这一部分意识的差异,对另一群人来说是否就属于无意识,甚至是无法意识的意识。这一意识层面的意识或者无意识的不得承认,在我看来也就是超个人心理学所遇到的障碍或者说困境所在。之所以说对无意识的严格的界定可能推进整个心理学的发展,就是说有可能了成全了超个人心理学这一理论流派,亦是整个意识体系层面的一种完善,前人之无意识,意识,超个人之无意识。从进化论角度,人类意识从动物意识进化而来是无容置疑的话,那么人类的意识必将也会从现有的人类意识进化过去。从现在的时间点看,动物阶段的意识是无意识,那么之后的意识相对现在来说亦是无意识。之所以值得研究也应该研究,那是因为那种无意识不可能在人类身上齐刷刷的出现,也就是说只要有人存在意识就会有差异,而这种差异如果到了质的地步那么就是进入另一种的无意识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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