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我在家里就一个娇性子,也是被父母宠坏了,要什么就没有不给的道理。
那时我被送到爷爷奶奶家小住一段时间,他们也没觉得我这性子有什么问题,一样惯着我。那天我想急了村东小卖部里的糕饼,哭着闹着要吃,既下着雨,路程又远,可爷爷还是去了。不知路况如何,但想来不大好,因为爷爷回来时满身都是泥点子,那又长又白的胡子也被染上了泥点,小腿裤脚处还有一大块泥浆,我问爷爷怎么了,爷爷笑着说:“不碍事,不碍事,摔了一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快来吃吧!”我看着桌上干净整齐的糕饼和泥浆满身的爷爷,心中一阵酸涩,第一次反思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为此感到羞涩羞愧难当。
从此我再也不使小性子了,反倒有什么家务还抢着去干,家人对我这莫名的转变感到很意外,但也乐在其中,时常夸我长大了,懂事了。我每次都腼腆地笑笑,眼前却是挥之不去的,爷爷慈祥的笑、泥泞中爷爷前行的艰难。
我知道,不能忘记那一刻,那一刻我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