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曾经形象地描绘过有知与无知的关系,他说,让我们来划一个圈,一个人所知道的东西好比是圈子的里面,一个人所无知的东西好比是圈子的外面。一个人知道的东西越多,这个圈子就越大,同时这个圈子的外面也就越大。也就是说,一个知道得越多,他所知道的无知也就越多。
周二,陈丹青来先锋书店做讲座,主题就是《读书与无知》。
从“我知道”说开去
陈丹青先生分享了他的一个很不好的经历。他说因为南方周末是在木心回来以后唯一没有冷眼相对的媒体,而且他的很多文章南方周末也给他提供平台,所以一般他们提出的要求他都会考虑一下。也是这个原因,陈丹青被邀请去与郭敬明和崔永元一起作为“我知道”这个节目的导师。
“那些问题我有大多数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明白要我知道马耳他岛在什么位置有什么用?”陈丹青如是说。
他觉得应该办一场“我不知道”的节目,“知道”什么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而且他说有很多选手很不错,但是层层角逐最后只能留下一个人。
且不论这个节目办得如何,毕竟要放在电视上演出,可能就要考虑很多别的因素。但是陈丹青的观点值得我们每个人去反思:我们可能太过多的强调我们知道是什么,这样就固守在自己的知识圈里,时刻保持无知的状态,这样才能慢慢填补我们的无知。
最可怕的是不懂装懂
提到读书,陈丹青说他曾经在鲁迅纪念日的时候被请去讲鲁迅,第一次应北京鲁迅纪念馆馆长孙郁先生和鲁迅的孙子周令飞的邀请,第一场讲完以后竟然还要接着讲。后来这些讲话的内容被出成一本书——《笑谈大先生》。
“我当时非常强调要读鲁迅应该把他放到民国的背景里去,但是最近读了一本民国的书,才意识到当时说的很多都是错的。”他羞愧地说。
《笑谈大先生》无论陈丹青自己是如何评价的,这本书不管在豆瓣还是别的平台的评价都很高。即便如此,陈丹青依然保有这种态度,十分难得。
这就要把握好一个度。你既可以把自己的观点分享出来,但同时这个观点又不是一个封闭的结论。倘若按照陈丹青先生自谦说的他当年算是不懂装懂的话,有一种打着中庸旗号的不懂装懂更可怕。社会上更多的是这种人,他们胸无点墨,但是可以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这时“真人不露相”就是他们最好的伪装。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无需“读尽人间书”
陈丹青先生偏爱一些回忆录,除此之外,他喜欢民国时期的作家,但也不排斥当代作家。不过对当代作家的选择也是有偏好的,他认为王安忆很会讲故事,很会描写女孩子的心理,而阿城,阿城一出来就是老成的模样,比较深刻。但是对于余华和苏童之类的先锋作家他是读得比较少的。
陈丹青先生在一开始就说,他觉得作为一个主业是画画的人,不用读那么多的书。他提到由于近年做讲座做得比较多,接受了很多赠书,但是看得书却是非常少。在先生看来,你看的书足以支持你的生活,可以让你生活得好就行,不需要面面俱到。
由这一点,加上一个艺术学院的女生对于自己是否要去读研的问题,陈丹青先生谈到了大学教育。他认为大学或者是学院派,教不出真正的艺术家。
他的这点经历是有渊源的。
曾经清华大学聘请陈丹青去做教授,但是他没有招到多少学生。每一次美术专业成绩前三名的学生都会因为英语或者别的科目没有过而不能上清华大学。他有个自己非常看好的学生。那个学生在专业课是第一名,但是英语没过,会去攻读一年,结果还是没过。陈丹青当时说:“我不想劝她再都下去了。”后来这个女生带着陈丹青老师对她的祝福去了英国留学。
这样的事发生了几次之后,陈丹青毅然决定离开。
所以等有一个现场的同学问他画画的时候想什么的时候,他说:“什么都没想。”他觉得最好的作品都是在“白痴”的状态下画成的。在这样的状态下,人往往不受拘束不,能更好地发挥灵感,让笔自然生花。
读书是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的问题。有一句话说:“你的生命里藏着你读过的书和你爱过的人。”不过我们中文系的学生和艺术系的应该不能一概而论,书于我们而言是一个不容选择也不用选择的事情。从陈丹青老师喜欢的书中,我们可以窥见他现在的气质的来源。尽管如此“读尽天下书”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要有自己的阅读偏好,有书可以让你有获得感。
我不知道陈丹青先生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个主题,但是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思考角度,从这一点,回望自己的生活,你可以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