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我将书桌移到窗前没有深意,只是停电了,想借点儿光。摊开桌上那本只看了几页的三毛,不毛之地撒哈拉就陡然迸进眼帘。那漫目的黄沙,像极了海面上跌宕的波浪,在没起风的时候。
思绪天马行空,从未有过确切的形态。我在想倘若这场大雨滂沱在撒哈拉,该是神灵多大的恩赐。可以想象那种新生的欢乐和况久的微笑场面,那种美该是何等的令人惊羡。常有这样古怪的念头,也许在金字塔动工之前,撒哈拉也是青葱一片。也有这样的遐想,那月光下,皑皑的银色碎沙下面掩埋了一个如亚特兰蒂斯般惊为天人的秘密宫殿,和木乃伊一起被风干燥贮存,沉进沙里。无人问津,也就无人知晓啦!
秘密之地闪现的智慧逾越了茫茫的未知,呈现给是人谜一样的过往,也不知上帝,撒旦谁更清楚。那些想不到的,就更触摸不得了,它只管静静安躺在某处,反正年复一年也不会感到寂寞。
三毛是个童心未泯的拾荒者。“我们去找女神留下的金苹果”,在迦纳利群岛的游轮上她对荷西说。我猜西班牙人当时眼神无奈看了看身边略微神经兮兮的爱人,然后眨了眨眼,和煦一笑。浪漫简单滋生,像海风一样吹过。三毛四处拾人心灵的荒,肯定攒了许多旁人不慎遗落的童真。“金苹果”想必她是找到了的,或许在她那些落花的梦里,抑或是在凡人没法到达的另一维度。
雷雨且下且停,太阳没能跟往常一样在雨后出现。我没有将书桌放回原处,只是推开窗户,继续向下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