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哭着从大街走过,
声音很小。一颗松子树的峥嵘,压不跨,
第一场雪。春天,两手空空。
冬天,包住贫血的脉管。
第一天的时候,他闭门思古今,
第二天出门把耳朵冻坏。
半边贴在冰面上的脸,惶惶然四季常青。
这座没落都市的最后一只蜻蜓。
耳朵就这样彻底坏了,听不见,
没有任何完整的声音到访。
忘了如今是冬天。
凌乱剥削凝固已久的心事。
一个男人哭着从大街走过,
声音很小。
把什么说成必然,把什么说成偶然。
以一种贫穷而富有的身份,面对燃烧。
大街是木床,于冰冻与雪花中缩小。
掠劫的尾声还没奏响。
他走过的下午响起回音,
变幻的神思有时显现,曲折的对抗。
这座没落都市大大小小事情次第发生,
今夜有最后一行月光。
那哭的声音很小,会在某个年代回来。
一个男人哭着从大街走过,
声音很小。
一场大病之后,用尽肺腑吐故纳新。
先不管能否听到鸟鸣,是啊,仍有自由。
oh year,一种异于时间的时间,左右冲突。
把胆怯和虚伪淋干,破碎成片,死亡如烟。
一个男人哭着,用冰镇了54年的啤酒取暖,
从街的这边,走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