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集《底层贫瘠》传送门(未完结)
“姐姐,你刚才跳舞跳的真好呀。”小男孩儿兴奋地说。
“谢谢,我之前一直学舞蹈呢。现在上高中了,很少再学了。已经退步了很多呢。”栾小小也很开心地和他聊了起来。
两位小朋友在一起聊着天,两位父亲也在说着话。
“兄弟,你在哪儿上班儿啊?”拓安全问道。
“我在J钢六厂。”栾长舟答。
“J钢可是个好企业啊,我我们这个城市发展,如果没有J钢的贡献那可真是不一样的。”
栾长舟笑了笑,从拓安全的话语他听出了一点官腔儿。
“我们这些民企,这些年借了不少国家的力。像我的公司就和很多的企事业单位有合作。”拓安全的气度豁达,举止从容,一看就是一个企业家。“你在J钢做什么工作呢?”他接着问。
“没什么特殊的工作,就是在一线负责生产。”栾长舟也不隐瞒。
“一线好哇,一线的收入比坐机关收入还要高呢。”拓安全说话情商很好,处处圆滑老道,让人听起来十分的舒服。而且也很了解J钢的情况。
“拓大哥,你是做什么的?”栾长舟回问了拓安全。
“我呀,我是搞信息安全的。”拓安全说着,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栾长舟。
栾长舟接过名片一看,拓安集团董事长,拓安全。栾长舟不好意思的说,“我可没有名片给你啊。”
“没什么,正常。我的名片你留下,有什么事你就来找我。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帮忙。”
两位父亲聊了几句,拓安全看了看手表说,“今天我们还有事,改天再聊啊。”于是招呼他的儿子,“子良,我们快点走吧,今天奶奶还过生日呢,大家都在等我们呢。”
正在同小小聊天儿的拓子良应了一声。和栾小小摆了摆手道了声,“再见。”依依不舍得和他的爸爸,离开了青少年宫。
栾长舟也拉上女儿向门外走去。
这时候从后面赶上来一位女士,她直奔着小小和栾长舟的方向过来,边走边急切地说着,“喂,先生,能不能等一下?”
栾长舟和小小都没注意到她,直到她走近了才发现。
女士喘了喘气,问道,“您好,先生。这个小姑娘是你女儿吗?”
栾长舟转身看看这位女士,穿着一身灰蓝色的职业装,显得身材匀称。个头中等,面庞白皙,眉目分明。
“是的,您有什么事?”栾长舟答道。
“您好,我是青少年宫的刘老师。”刘老师伸出了手同栾长舟握了握。接着说,“刚刚我看到您的女儿在台上跳舞,她的技术很不错。”
栾长舟笑了笑,听到有人夸他的女儿,自然感到非常的高兴。
“她以前学过舞蹈是吗?是在专业的舞蹈学校学习的吗?”
栾长舟点了点头,说道,“她从小就学跳舞,学了十几年了。现在念高中了,就停下了。这不,今天带她过来看演出,到互动环节的时候,忍不住去跳了一会儿。”
“哦,您怎么称呼?”刘老师听他说完,脸上透出一丝惋惜。
“我姓栾。”
“你好,栾先生。是这样的,下个月我们这里会有一个全市级的文艺比赛。所有的在校学生都可以报名。这个比赛的成绩对孩子将来升学是很有帮助的。我个人觉得你的女儿非常的优秀。如果能参加的话应该能够拿到一个不错的名次。我这里有一份报名章程您可以看一下。如果,需要,我可以亲自辅导她。”
栾长舟接过报名简章,又看了看这位刘老师。从这位女士的眼神中体会到她自然是爱才心切。
“好的,谢谢你,我们考虑考虑。”
“那好,这上面有我的电话,我叫刘蓓蕾。有事就联系我。”刘老师指了指简报上面有她签名的地方。
“好,回头联系。”
栾小小也礼貌地和刘老师道了一声“再见。”两人便离开了青少年宫。
栾长舟一边走一边看着报名简章,这个比赛在本市确实是很出名,已经举办很多年了。而且简报里也宣传得分明,只要是获得一定的成绩,便能够在升学时获得特长资格。
女儿小小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不一会儿她的步伐渐缓,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爸爸。栾长舟仍旧拿着报名简章慢慢在后面走,余光一扫见到女儿转过身来望向自己。他马上就明了了小小在想什么。
小小走到父亲面前,笑了笑,“爸,我觉得我现在在高中的学习成绩并不很突出。如果给我一个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我觉得参加这个比赛……”
栾长舟没有等她说完,便将手放在小小的肩膀上,对女儿说道,“不用什么理由,无论你选择做什么事情,老爸都支持你。”
“不过,”栾长舟拈了拈手里的简报,说,“这个报名和培训费的问题,我回去得跟你妈商量商量,你不要着急,等我好消息。”
小小点了点头,微笑就挂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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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栾长舟等小小睡着了,和向翠梅小声地聊了起来。
他把简报递给向翠梅看,“你看,这有一个文艺比赛。有一位专业的老师说小小的条件不错。”
“我知道这个比赛,我一直都带着小小参加活动,这个比赛早就有的。”向翠梅拿去了简报草草的看了两眼。
“唉,真是的,去年还是两千五。今年竟然要三千块钱。”向翠梅随口叹息道。
“三千块也不多呀,报名费八百、集训费一千二、比赛及表演用车交通费及服装道具费一千,多退少补。”栾长舟已经把简报的内容倒背如流,张口便说。
“老栾,你要知道啊,小小现在马上就升高二了。再过一年就该上大学了,都不知道要用多少钱。现在不紧一点儿,以后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嘛,不行再借呗。”栾长舟仍旧商量着。
向翠梅听完他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们单位老李他儿子去年就参加过这个比赛,竞争很激烈,更别说拿名次了,这个加分几乎是拿不到的。我问你,如果今年拿不到,明年还参不参加?如果今年拿不到,明年接着参加就又得三千块钱,还可能更多。要是今年拿不到,明年不参加,那这三千块钱,不就打水漂了?”
这次轮到栾长舟沉默了。
“老栾,你也不想想。小小还是个孩子,我想只是一时用气,所以才要参加这个比赛,你可是大人啊。得想的全面一点儿。”
“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咱家的事儿还不是你做主?”
“说我想得多也好,说我小气也好,这个事情我觉得就是个坑。我听说那些能拿到名次的都使了不少劲儿,而且报名费就这么高,一般家庭的孩子很少参加。你想一想这个东西,明显不是为我们这样家庭准备的。这个老师说不定就是想赚个提成,再挣点辅导的钱。”
栾长舟听了她的话,心里面都觉得很有道理。你别看向翠梅平时大大咧的,但分析起事由来也是头头是道。
“唉,要我说,小小还是好好的读书吧。拿这些钱给他补补课,用到学习上可能比这个加的分更多呢,你说那不是更好吗?”向翠梅接着说。
栾长舟几乎被向翠梅说服了。夜里,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反复思索着向翠梅说的话。很有道理,没有半点的纰漏,而且明显向翠梅在这方面考虑得要比他深多了。
可是,分明是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用满怀期待的目光望着他,他对女儿的承诺应该如何处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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