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我摇醒正在酣睡的孩子,闭着眼穿衣服的儿子口中念念有词:“干嘛这么早,我还没有睡醒呢?”“我们要去魔界,这么早才能看到魔界精灵呀,好心眼儿巨人就是索菲在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看到的呀。”孩子一听,一骨碌马上理好衣服,全副武装,等待出发。
白雪覆盖的大地一片宁静,估计月亮下面这白茫茫的夜晚也是如白昼一样的。武装成只露出眼睛的我们快步在山林间走着,一是想给身体取暖,一是想赶在日出温度升高前看到雾凇。大家紧跟着在木板道上走着,木道两旁盖着白雪的松柏矗立,静默,有节奏的脚步声变得很好听。转弯,过一座木桥,一间小木屋泛着橘黄的灯光,一位男子看到匆匆赶路的我们,说道:“没吃早饭吧?买个温泉蛋暖暖手暖暖肚子。”同行的人们往前走着,我和儿子停下来想尝尝鲜。木屋里有个水坑,放了石块、鸡蛋、牛奶,泉水清澈,我试一试,水是热的。不知温泉蛋是怎么样的我们,敲了蛋壳,再放在手心揉一揉,剥开,一口咬下,柔嫩、爽滑,看那蛋黄,橘黄色,像果冻一样介于液态与固态之间,温泉蛋果真是有名堂的。
吃完,赶紧去追赶同行的人。沿着路转了几个弯,林间雾气飘来,人们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开,原来已到了取景的最佳地点,大家顾着寻找好的角度去拍下心中的美景。走到河边,安静的水面上白雾升腾,白雪覆盖的地面,静谧,好似隐藏了很多的秘密,河水也是静悄悄的,睡着了一般正在休憩。站在身边的儿子问:“妈妈,这里就是魔界吗?”“你看呢?”孩子扫视这迷幻的雪景。远处,迷雾的远处,可是甘道夫执着手杖乘着一段枯木漂流而下?还是精灵王子骑着白马在这迷雾里追寻亚玟?转身,身旁的树枝拉住了我的帽子,儿子帮我拿开树枝,轻轻地生怕自己打扰了它的安宁。“我要轻一点,要不然雪花就会落下来,那样就不好看了。”孩子说。适宜的温度和湿度凝结成的霜花包裹着树枝,那样洁白的神圣不可侵犯,这肃穆洁净的白色让来看它的人们不敢惊动它一丝一毫,安静地拍照,安静地离开。
看到同行的小姑娘在前方的水边取景拍照,我走过去。“阿姨,小心呀!”我的一只脚踩在了河边的烂泥上,小姑娘正好回头看见警觉地提醒我。这孩子,穿着粉色的滑雪服,滑雪服的帽子戴在头上,帽子边沿的那一圈毛毛上结了白白的一层霜花,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天使一样。
“雾凇美吗?”
“很美呀,冰雪女王住在这里吗?”
“可能吧,但是也许她还在睡觉呢!”
“那我们不要打扰她吧!”小姑娘伸出食指在嘴边示意保持安静。
静悄悄的山林,只听见人们踩雪的声音,在这纯白的世界里,大家沉浸在自己的美景里,我们的心也像孩子一样变得纯净了。
约定的时间到了,我们离开水边。回望,水边的树木银装素裹,水面的雾气像是一群时刻变身的白衣精灵若隐若现。早起,我们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