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醒过来就想把这一切都叙述下来。
是一个和二号很相像的梦,我领着妈妈不断地躲过那帮怪物的袭击,我们只剩下这座楼了,每当空气安静的时刻我和妈妈就拼了命躲起来,被发现的后果就是死。
我太害怕了,我怕我没有办法让妈妈安全,我害怕这样的日子再也没有句号。一遍一遍的躲,我望着被一块黑色布料遮住的石洞口,布料不断被里面来的风吹起落下,我们的心一丝都不敢松懈,而在某一刻被掀起的时刻,光芒传来,枪炮声便不绝于耳。
我觉得很恐惧的原因在于我离着洞口大概只有一米的距离,以及,我所看到的,接触到的几乎都是黑色的石墙,屋里的物件都是破旧的,染着鲜血的,还有,我害怕妈妈被他们发现。
我们侥幸能一遍遍躲过,我和妈妈一遍一遍的藏到床下,他们真的从来没有发现过我们,像是循环一样,直到再一次的袭击,他们认为怪物不会再从那个有着黑色门帘的洞里出来,他们要撤离,我慌了,那岂不是说没有人在保护我们,我右手扯着他们的胳膊,左手掀着门帘,与他们争吵,直到我发现洞里传来了诡异的光芒,我几乎目眦尽裂,绝望的喊,他们就在这!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就不在了,我踉跄的往外跑着,看到一间屋子大概是宿舍拼命的往床底钻,终于我藏在两个床之间的缝隙里,里面有些杂物,不至于在看床下时注意到我,没有安全的时间,紧接着他们就开始挨间屋子搜查,我张着缝隙看见藏着这间屋子里的人都被拖了出去,惊讶竟然有这么多人都藏在这里,但没有人发现我。
我在掩耳盗铃,他们在自作聪明。我藏身的位置其实站着,一扫就能看见我蜷缩着身子缩在那里,而他们觉得我们要活着肯定要躲起来,这间宿舍能躲的大概只有床底,所以一进屋,他们连打量都不曾打量便向床底看去。我被一个真正聪明的人发现了。我感觉我的光芒被遮住,一片阴影投下来,死亡的阴影,我缓慢抬头,翻着白眼看他,因为那个角度真的没有办法正常看人,他很高,是个人,这令我很惊讶,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颤抖,当我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身边还有一个和我一样蜷缩着的人!我俩几乎在瞬间就完成了交流,他会帮我。
那人想杀了我,我连闭上眼睛的动作都已经无法完成,而那个叫莫什么的人,(其实梦中交代的我是我俩在床下有过短暂的交流)慢慢的抓起了一根棒球棒,猛然站起并狠命的向他挥去,哦天,我在想,这几乎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当棒球棒砸到他的脸上并且一路向后飞去我就改变了看法,那根棒球棒像一根飞镖一样击中了数人,直到最后一个人,他的脑袋被球棒从脖子处拦断了看得清楚他残存脖子上的骨头,还有莫名的黄色的粘稠物,紧接着开始泵血。
我的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这几乎是在我站起,球棒攻击的瞬间完成的想法,为什么他们要赶尽杀绝,难道不会有那些顺从者被豢养起来么,我为什么要反抗,做一个顺从着多好。
于是我换了一个场景,看起来我是安全的场景。
下面这个场景几乎是和他们没有关系的,我几乎全程是沉默的,压抑的,我们在上课,但教室依旧是黑色的石壁,整面石壁没有拼接的痕迹,就像是自然形成的一个石洞,黑压压的,充满绝望的,但我们左面有窗户,我看窗户的次数很少,但依稀有印象的是外面阳光明媚,但阳光从未照进过这间屋子,外面的生机也从未传进过这间屋子,我变成了顺从者。
我从一个前线的战士(之所以会这么觉得,因为真的最开始领妈妈在那里躲藏的时候我全程都是在帮助作战),到一个逃兵,再到一个顺从者。每一次的转换都是莫大的绝望催使的,醒来后我的整个右脑都在疼,身心莫大的疲惫,这觉几乎都要白睡了,漫长的梦境我不记得是否醒来过,只觉得很痛苦,还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