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情绪来源于几天之前。按照往常,这种突然迸发的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这次却一直萦绕在心中,久久消弭不去。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临近寒假,去火车站送女朋友回家,人不是很多,并没有想象中的摩肩接踵,寸步难行。将她送上车之后,坐7路车回学校,车上的人也不是很多,我还是还以前一样,坐在后排靠窗的座。天气很冷,霾也很大。车缓缓前行,窗外的行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多都只露出一双眼睛,行色匆匆。这是很正常的景象,但当时我脑子一抽,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或许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在奔波吧。”很矫情、很多愁善感的一句话,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文艺青年,当时还很是在心中嘲笑了一番自己的肉麻。
本来这是无足轻重的一句话,我也以为很快就会忘记,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我不知道 你们有没有过一种感觉,很突兀地冒出来一句话或一种情感,会让你念念不忘,或勾起你的回忆,或者是引起对自己的重新审视。
我就是这样。或者说我也变得这样。
我的梦想是什么?我这样问我自己。可我竟然毫无头绪,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梦想,我也从未给自己设置一个梦想。回想我人生的一步步,我发现我是按部就班、毫无新意的走到现在,我甚至不知道明天我该干什么。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过一天算一天,得过且过,随遇而安。到了这个份上,连梦想都成了奢侈品,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迷茫和空虚,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我仔细想了想我现在的生活,竟然想不起一点可以令我自己骄傲或者振奋的事和成就,风吹过湖面还可以留下涟漪,但我的生活没有一点激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但我突然对现在的自己深恶痛绝。
或许我也有过梦想——成为一名作家,现在想想那段时光总会不自觉地发笑,那真是岁月中不可多得的难忘的美好。记得那是高中,紧张的学习也没耽误我“创作”,在课下,有时候也在课上,拿出笔记本,写一首诗或一篇随想,充满了成就感。总期待我的文字变成铅字,但我的投稿总是石沉大海,学校里举办的征文活动我也从没得过奖,但还是乐此不疲,觉得我写的比那些获奖展览的范文还要好得多。有这样的乐趣,整个压抑的高中生活也觉得并不无聊。我曾写满厚厚的三本,可是现在已不知去向,短短的两年,就两年,感觉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变得无能而平庸,还没开始我的青春,就已暮气沉沉。我还清楚的记得我写过的一首诗里的一段:
我该踏上火车,一路向南
让纵横的铁轨交错出美妙的音符
沉寂已久的血液开始复苏
多么可爱又富有朝气的文字,但现在我写不出来,甚至我以前写过的大多数也忘了,我怀念以前,怀念有梦想时的蓬勃,那时我至少是一个有趣的人。我始终不知道是什么让我成为了现在的我,但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我自己。你想成为谁,你就能成为谁。但我终究还是想不明白,我想成为的人竟然是这样无趣和令人厌恶。
当人人皆可拥有的梦想成为奢侈品,就连人也变成了不值一文的废纸,勾勒不出一点令人惊喜的线条。不要羡慕别人,是你自己决定了你自己,抛弃了梦想何谈拥有有趣的灵魂?千万不要等到对自己失望到一定程度后才幡然醒悟,然后热泪盈眶的对别人说:“那也曾是我的梦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