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谷岳的《搭车去柏林》开始,跟随他的脚步看了卡鲁亚克的《在路上》。
“每当太阳西沉,我坐在河边破旧的码头上,遥望新泽西上方辽阔的天空,我感到似乎有未经开垦的土地,所有的道路,所有的人都在不可思议地走向西部海岸。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在衣阿华,小伙子们总是不停地骚动喧闹,因为是那片土地使他们如此无法平静。”
无数的旅途中,我曾希望在转换的交通工具上,写下我当时鲜活的心情,却因为一上车就困的毛病没能成行。我也无法在归来后立马写每次旅行的记录,因为总觉得新鲜的太多,无从下手,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懒。我的很多旅行见闻都是时隔很久后,突然想起然后整理的。正如白岩松所说:
“有时候,一些事情的梳理是需要距离的,距离不仅带来客观,还是对身在其中却以麻木了的人的一种唤醒:又该出发了”
每次回想起旅途,很有趣的时,我很少去翻翻当时拍的照片,我觉得照片只记录下了当时的心情,而我恰恰是个健忘的人,在被朋友催促游记的某天,我翻了翻那些旅途当下的心情,找到了一种甜甜的感动,这些感动,来自风景,来自人。
每个人的旅途中,有一些人或长或短的经过。这些人,路过我们的生命,让我们获益匪浅。我在旅途中遇见很多人,这是一拨什么样的人呢?
一些与众不同的普通人,一些幸福的人。
2015年国庆,偏要在人山人海的时候,挤到贵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2号中午,阳光刺眼,清风微凉,我在凯里下司古镇门口休息时,看见一位老人,翘着二郎腿,看着路边的游人,姿态安然,给人时光静止的错觉。我在他的左后方,看着他,猜测他的生活状态,猜测为何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猜测他的种种。这时,一个老婆婆过来,慢慢的牵起老爷爷的手走了。看着俩位老人相互扶持着离去。你真的会感叹他们多幸福,在这个连爱情都快餐化的时代,很难想象,有一天你垂垂老矣,但心爱的人还在身边。虽然时光匆匆,可年老的自己还能在某个秋日的午后,晒着太阳,等着老伴,不问世事,内心安然。
这位小岛青年,是我旅途中又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2015年7月10号,我抵达厦门岛,在这座海岛开始了为期近一个月的青旅义工旅行。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很庆幸有过那么一段每日与大海详见的日子。每天上午干完活,下午就沿着海边散步。在离我所在的青旅不远的一个海滩边,下午6点左右,夕阳的余晖还在,游人们还在下饺子,我和义工小伙伴坐在岸边听这位小帅哥弹唱他的青春。虽然他的歌声不算最动听,但有一幕让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很暖。这个小哥在唱“外面的世界”时,突然露出迷人的微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他的父母路过这里,特意来给儿子捧场。小哥歌声里带着笑意,那种来自父母的认同、赞赏和支持,幸福溢于言表。我想他是幸福的,在追逐自己的理想的同时,父母给予了他很多的支持,这足以支持这个年轻人勇敢去追求一切。
接下来这位应该算是我旅行中遇见的最幸福的一个人。考虑到颜值问题,就不露他真容了。香港中文大学工商管理专业毕业,毕业后在厦门做青旅的店长,真正面朝大海,关心粮食和蔬菜价格。他自诩为“旅行中的兔子先生”。他就是我在厦门做义工的那家青旅的店长。这是一个一直在路上的人,现在可能正在土耳其乘坐热气球,也可能正在在爱情海边看日落,也可能在新西兰滑翔,还有可能在帕劳潜水,也许他又回到了厦门,回归到生活的泥淖里,继续舔舐自己已经结痂却一直不能痊愈的情伤。经常在路上的人很容易寂寞,很容易一不下心就陷入淡淡的忧伤之中。但他没有呈现出这样的状态。他喜欢在路上,他相信可能他的家就在路上。他是幸福的,在现实中能坚持做一个理想主义者。
这个人叫Francis,美国人。2014年8月20日晚上,我在大理的人民路街边遇见了他。Francis80年代去到台湾,从那以后开始在中国游历,游历到大理后,就在这里停了下来,到2014年为止已经在这里住了3年。当我在看他的画时,他“小得意”的说其实自己30岁才决定把画画当做事业来做。在那之前,他跟我讲他年轻时是一位芭蕾舞老师,没看出来吧,后来在大学教书。谈及未来是否还会去中国其他地方看看,Francis说他已经57岁了,中国也游遍了。自己暂时不去其他地方了,他想在这个轻松愉悦的地方把他的艺术弄好并让更多的人知道”。我觉得他非常幸福,他是一个有信仰的老人,对于艺术的信仰。很多的时候我在想,信仰可能会让一个人很幸福吧,在路上我遭遇到很多人,所有一切处在幸福状态的人,让我感觉到幸福的人,他们都有一种信仰,请注意,我讲的这种信仰不是宗教信仰。
还有一个人,我认为他是幸福的。这个和我们年龄相仿的人,一年前因为公司贸易原因被派往非洲,要在那里要渡过很长一段无所依靠的时间。那是怎样一段有趣但又艰难的时光。当他真正在非洲安定适应下来后,因为父亲的时常挂念和妹妹的一次哭泣的诉说,他决定辞去这份工作回国,回到他心爱的人身边,即使要在深圳这样竞争激烈的环境中另寻一份工作。回到深圳后,他找到了一份在户外旅游公司做社区运营的工作。他跟我讲他很喜欢这份工作,即使赚的没有从前多。他的一天是这样打开的:每天9点前挤着公交去上班,午餐加午休一个小时,下午六点准时下班,挤地铁换公交,然后步行回到他温暖的家。偶尔也和他的铁哥们一起在星巴克,捧一杯咖啡,畅聊他们在这个城市里的酸甜苦辣。如今,他也开始了新的生活,他是幸福的。
我们那么向往的旅途,到底不过是别人生活的常态。所以,每个喜欢在路上的人,都该明白旅行不是济世良药,甚至连阿司匹林都不是,它至多是一阵风,生命里一阵短暂的风。
结尾有彩蛋,那是对看我文章的人最高的爱,双手比❤。
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带着最初的激情,追寻着最初的梦想,感受着最初的体验,我们上路吧。
——凯鲁亚克《在路上》
世界旅行不像它看上去的那么美好,只是在你从所有炎热和狼狈中归来之后,你忘记了所受的折磨,回忆着看见过的不可思议的景色,它才是美好的。
——凯鲁亚克《在路上》
I was surprised, as always, that how easy the act of leaving was, and how good it felt. The world was suddenly rich with possibility.
——凯鲁亚克《在路上》
在我心中,真正的人都是疯疯癫癫的,他们热爱生活,爱聊天,不露锋芒,希望拥有一切,他们从不疲倦,从不讲些平凡的东西,而是像奇妙的黄色罗马烟花筒那样不停地喷发火球、火花,在星空下像蜘蛛那样拖着八条腿,中心点蓝光砰的一声爆裂,人们都发出“啊”的惊叹声。
——杰克·凯鲁亚克《在路上》
你的道路是什么,老兄?乖孩子的路,疯子的路,五彩的路,浪荡子的路,任何的路。到底在什么地方,给什么人,怎么走呢?
——凯鲁亚克《在路上》
彩蛋 彩蛋 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