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和第一个以及最近一个都一样的深夜。没办法,刚刚下班。看看时间,这个时候,应该都睡得很安很熟了吧。这种感觉倒也还好,不打扰别人同样也不被别人打扰。
电脑放着没有主题的歌,一首接一首,我好像没怎么用心去听。头发盘起来,倒一杯水,先安静的在黑暗里坐一会儿再想想要写些什么,最近又恢复了日更,生活中反而安静了很多。
晚上,接到静子的电话,她揶揄我这回动作终于迅速了些,以前老是不接。其实不是的,我越来越不喜欢被电话栓的死死的,而且以前我们说过,任何时间想了,就可以骚扰一下,有心情了再回过去。我们是那种不说话也有默契和交流的朋友,所以有时我们并不直接对话。
今天她告诉我一个消息,有个朋友结婚,我不晓得应该怎么接话,曾经,我们确实是不错的朋友,可是现在。。。。。。刚刚跟学生在讨论为什么是这样,她的道理一套一套,把我说的一愣一愣的,这个15岁就离家,语速飞快,手脚利落的90后姑娘,我确实挺喜欢的,给了我当头棒喝的感觉。我刚刚没说的是,我并不是难过他结婚却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只是一时感慨,时光真的会带走我们太多,太多。其实,我明白,非常明白为什么,我无话可说,就祝福一下吧,毕竟人生有了新的部分,既是过客,何须道别。
说到电话,我又想起来一个有趣的往事,那是好久好久以前吧,有天是前半夜,我好不容易忙完了,几乎没看看时间,就打了电话给平时挺好的一哥们儿问候一下,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我迅速的挂断了电话道了歉。我知道,于情于理,旁边的她发脾气都是应该的,是我自己没注意打扰了,还害得我那哥们儿难做,我真是抱歉,那个悔啊,虽然哥们并不知道我找过他,可是我想没必要了。因为后来慢慢的,我也明白了,我们都不一样了,你在乎的跟别人在乎的不一样,你介意的跟别人介意的也不一样,更确切的说,你们的生活已经彻底改变,虽然,我不想,虽然我不爽,可是我一定要接受,必须的。以后,都不会了,凡人的一生都是以家庭为中心的一个圈子,各自为营,互不越界。
很多时候,跟一些老朋友谈起来会觉得不可思议,那谁谁在广州,那谁谁在成都,那谁谁在大连,那谁谁在北京,那谁谁在澳洲,而我是在这个城市呆的最久的一个。我不想说,几年以前,我为什么会来这儿,我也不想说,后来为什么我会停在这儿。我不能说是形势所迫,因为我一向内心朗朗,无甚畏惧,我不能说我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因为我现在仍然离他们很远,我更不能说,我是因为梦想,因为我早已不做梦。
大家都一样,在更年轻的时候,许多自作聪明的小技俩充斥了被我们大把大把挥霍的雾一样的时光,密密萦绕着生活,不肯原谅,不愿回头,不甘放手。我们常常看不清那些雾霭霭的路途,以为有万千小径可以通幽,却不知道,东突西窜,竟是那么容易一次次误入那狭仄的小胡同,到最后,却不得不,原路返回,重新按部就班,继续正途。可是这一路,满身的罗愁绮恨和大半的青春,尽数荒凉。曲终人散是宿怨,黄粱一梦总惘然。
不晓得为什么,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都还没睡,还能听到斜对角那户人家的拌嘴声,到处,乱糟糟的,思路也打断了。我拿起电话,想找人说说话,可是,一看时间,找谁呢?我将号码簿打开,一个一个的翻,一遍,又一遍,再一遍。还是没有拨出去。突然的,兀自的,笑了。不是没有人,而是能打的不是我想的,我想的不是我能打的,所以,作罢,不喜欢节外生枝,太麻烦。这样的夜里能清楚听得见手表的走针声,不知道说什么或者想说的太多以至于都堵在嗓子眼,倒了一杯水,袅袅热气,慢慢喝,暖手,争取早点入梦吧。
(2017.04.11 虞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