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受,然后心思凌乱,总想一吐为快,却无法倾诉。
在我的印象中,海洋馆总是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让人身心安逸,又难舍难分。这些印象来自于影视情节的幻想,自己从未亲身体验过,因此,这种神秘一直保持至今,令我向往。
空闲之时,随着朋友去了所谓的海洋馆-----海底世界。坐落在南京这个四周没海的地方,海洋馆或许和海洋已经扯不上关系了,可我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期待,想要去体验一下曾经的幻想,即使结果背道而驰,不过当时我已没心思理会这些了。
心情激动地走进海洋馆,眼前的一幕幕让我有了些失望,仅仅是许多封闭于玻璃里的水洼,游着不多不少的从未见过的怪鱼,不过还好至少有鱼,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看到这些不知来自何处的鱼生活在如此小的环境里,感觉还是有点悲伤,可这种感觉随即就消失了,仿佛只在我心底泛起一点涟漪,然后就恢复平静了。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种各样的水母,同样是封闭的玻璃水箱,但我却没怎么感觉环境狭小,或许因为它们个体太小,或许行动太慢,这样想对它们可能有点不公平吧,也许真的是这样。说实话,当时也没细想,一直在仔细地观察它们,近乎忘记我和它们之间还隔着一层玻璃,直到脸贴在上面才发现。看着这些来自深海的奇妙的水母,一蹴一拥的,格外的惊奇,几乎透明的身体,更加让我感叹它们的存在就是一种奇迹!
已经离开水母馆好久了,可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些画面中,难以返回,如此近距离观察和我们同样具备生存权利的神奇生物,也难怪会这样。可我竟不知接下来的那些场景将会抽走我所有的意识,去释放出一时让我难以平复的感情,而且那么强烈,那么持久。
此时此刻所在的这个场景我已不记得了,也没必要去记住,接下来才是重点,这个我后来才知道。无聊地走过了这个无聊的水族馆,看到的是极地馆,心里想着在这种地方,极地馆能有什么东西,至少气温差距这个个原因就够了,于是,我不屑地笑了。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一切都错了,想到的没想到的都有了,瞬间感觉这个海洋馆还是挺给力的。首先看到的企鹅,给我的感觉就是没有活力,除了一两只在水里游外,其他的在所谓的岸边要么深情地注视,要么无奈地挠痒痒,总之,感觉不是很好。随后,便是海豹,它还是挺欢快的,在池子里游来游去,除了空间小,貌似其他它都很满足。接下来,是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个型很大,它卧在地上,眼睛来回瞟着看它的人们,没有一点好奇,全是厌恶。见惯了这些人,它已经没有心思去来回走几步,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还不如就这样躺着。再看看用白灰刷的地面,用水泥做成的小窝,用玻璃封装的狭小空间,便是它的家,它生存的地方,而且时时刻刻被人监视,这样的生存环境不免让人心酸。即使把地面刷成白色也难以成为雪橇犬生存的雪地,至少那坚硬的地面也迷惑不了它,但人类给了它这样的生存空间,我也没办法,只有惋惜。
带着压抑的心情,将孤独的雪橇犬从视野中挪去,随即入眼是两只全身雪白的北极狼,它们还算有活力,在狭小的场地来回走动,好像也只能这样。很庆幸它们没有像雪橇犬一样,孤身一人,或许它们是兄弟,或许它们是情侣或者不是,这已经不重要了,至少不孤独。在它们的眼中,已经找不到属于它们天性凶残的眼神,取而代之的却是挥之不去的恐惧与孤独,这样对待它们真的很残忍,而我又能做什么呢?突然北极狼的一个动作,让我瞬间感觉到了它还犹存的本性,它两只前爪踩在木头上,这个唯一与大自然有点关系的东西,却还没有生命,头仰起,我立刻想到了山顶上狼对着月亮嚎叫的场景,那是一种怎样的野性。此刻,我期待着它那一声埋藏很久的释放吼叫,却迟迟感受不到,换来的却是旁边人们模仿的狼叫声,瞬间让我感到厌恶不已。我想它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吼叫了,不知道是头顶明亮的灯光让它们感到恐惧,还是人们模仿狼叫声的那一刻秒杀了它们内心的欲望,也许哪一天,它们会忘了,那一声吼叫还是自己的本性。虽然为它们的处境让我感到悲伤,但行程还得继续,也就没有停留多久,继续去看看剩下来自陌生北极的孤独生物。接下来看到的海狗,海狮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不断游动的身躯让我很难捕捉它们的眼神,更别说看出些什么,但愿它们内心能像游动的身体那样欢快。少许停留后,看到了体型较大的企鹅,它们更加的淡定,偶尔动动头也很有活力了。不过侧面离玻璃很近的两只企鹅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于是就走了过去。难得可以这么近的观察它们,我也就没放过任何细节。看着眼前的企鹅不停在点头,才发现它们是太困了,在打盹,偶尔猛地一抬头,然后甩甩头,清醒清醒。看到它们如此疲倦,我也不忍心去打搅,可旁边的小孩子硬是拍着玻璃吵醒了它,可它也没有我预想中被惊吓的动作,不久又睡过去了。它已经习惯了被这样打扰,我想,真为它们的现状感到难过。无奈将头转向一侧,看到了玻璃窗里的小块冰块,再看看里面,人工制作的不足宿舍大小的海岸和海水,还有那冰冷的玻璃,这一切的做作又能怎样,企鹅会因为这个仿制的像牢狱的家而感谢人们吗?不会的,我们都懂得为什么。接下来的北极狐和北极熊,也是如此的状况,没有必要去说其中的心酸,这或许不公平,可已经不公平了,那就这样吧!
伴随着难以平复的心情,所谓重头戏——美人鱼表演开始了,看着美女扮演的美人鱼在水里欢快的舞动,却只能徒增我内心的伤感,如果那些鱼,那些北极来的动物能这样欢快该多好,可这只是如果,又能怎样呢?
想着自己今天来的初衷,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本来想看看这些动物在人工海洋世界欢快的身影,却没想到读懂了它们的眼神,可惜我却无能为力,就只能这样想着。
也许因为情景相似,也许因为眼神相同,我不由想起了小时候去过的动物园,那个让我极度失望的动物园。幼小的我便看到了那样凄惨的景象,真的有点难受,还好我当时不懂。如今我还依稀记得这样一些画面,羽毛不丰满的孔雀开屏,玻璃窗内干瘪的蟒蛇躯体,步履缓慢的瘦小乌龟,极度不安的野狼和墙上带有血迹的爪痕,还有那坏掉一只翅膀的鸵鸟等等,所有的这些在我幼时的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直到现在,我才能用语言将它诠释,给那些无从反抗的动物的生存现状一个理性的回答,也算是尽自己的一份力了。
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去一趟南京红山动物园,可经过这件事,我已经没有心情,没有勇气去再次面对那些残酷的现实,尽管我只是个旁观者。如果我没去,但愿我的没去,能让它们还能在我心里保持那种野性,保持那种欢乐。我真的不忍心让这个幻想变为现实,即使以后不得已要去,那也罢了,希望到时候我还能这么读懂它们,那就足够了。
或许我们一时无法体会到那种感觉,但那种现状却依旧存在,直到有人读懂,它还会存在下去的。只有不断扩大它们的生存环境,这需要人们的退让,也许才会得到些许心安,暂时地不再充当旁观者的角色,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