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林里的白榄树
——乡村怀旧系列散文之“白榄树”
火山
为了补拍“蛇鼠大战”的场地,专门回了趟老家;下午课毕,开着红色摩托车直奔江埔山下村南围。村围口池塘边的杨桃树已经干瘪,路口左拐进入一个狭窄的公用通道,再左绕右绕,小心翼翼在小沙地的走道滚轴摩托。
经过大围(山下村三个围之一)佬的荔枝林,差不多到“山之下”,快到蛇鼠战地时,那里有一条小水沟——水沟现在被垃圾和松土塞满,几乎成平地了,边缘处还有点依稀像沟渠的样子;水沟边就有一棵苍老的白榄树,苍老的是树皮,轻轻一掰,干裂的树皮下就覆盖有一点浅绿色,鼻子嗅过去,有一种特别的香味——这种味道熟悉又遥远,我又好像看到几个顽童常常在这里停留、追逐,停留时我们在树丫睡个午觉,追逐时我们就是一只小猴子。
曾睡午觉时,有人看到一条翠花蛇在树下经过,吓得大叫,睡眼惺忪的我们一下子扎醒,人家可是悠悠的爬走了;白榄树的轮状树杈是天然的床骨架,睡着睡着沙沙的树叶声和偶尔耀眼的阳光时不时来骚扰几下,睡得太香口水都滋润那干裂的树皮呢。口渴时,白榄树的白榄就是解渴的好食物,咀嚼时需要费点劲,表面好像有层蜡,皮有点涩,味道苦中带甘,越嚼越能滋润口腔,感觉夏日的清凉就凝聚在那口感里。休息足,玩耍开始,多数的游戏是“猜拳接近或远离”,包、剪、锤之后,有人就从一个树丫滑向另一个树丫,大胆的直接蹦过去,有时不免自讨苦吃,碰得满脸树皮,甚至脸上划伤,有些人鼻子也出血了;玩开了,这些小伤不算啥,游戏的兴致常常让人忘记伤疼——后来听了《水手》那歌,“它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好像特别有感触,人类的歌声果然共鸣十足。
其实摘取白榄并不容易,那些绿得发黄,而且个头大的白榄,最受我们欢迎;它们常常分布在阳光充足,而且在相对危险的空间。我们这些树猴子身材相对轻小,还能脚踏连环的柔条,摘数个白榄满足口福。有位伙伴在一次雨后还依然勇敢去摘个大的白榄,脚下一滑,幸亏他反应快、臂力大,就抓着白榄旁的柔嫩枝条,趁机用脚垄一些茂密的小枝丛,才不至于坠地,不然。。。白榄树的树干有时会有一些鲜艳的爬虫,它中间有一条鲜明的鲜绿色中线,这虫本身有一些分叉状的刺,不小心碰到它,炽热炽烈的感觉让人触电般难受;我们比较怕它,叫它“飞机辣”,就是那种感觉坐了飞机,会痛得不知所为,有可能上了天!
有些俏皮的小虫,吊了一条细线,想落地面,我们就抓着它的那线,凑眼看看它怎么吐线下滑;有聪明的斑驳小虫,突然急速往下掉,可能它自己将线咬断了吧。后来,看到一些书籍介绍,若没有人类,地球可能是昆虫的世界。可能是吧,我们在白榄树接触最多的,几乎就是各类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