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窗外有一株白杨。我们可以想象,她每天走到窗口凝视树木时的静默神情:
生前栽于屋旁花园中的树仍在为他生长。
这句她参观歌德故居后写下的诗,似乎是为她自己写的。辛波斯卡声称所有的写作灵感来源于生活,来源于她生存其中的世界。她的诗行随着世界的节奏而起伏。在具有挽歌性质的《植物的静默》一诗中,她以谦逊的姿态与植物所代表的万物交流,她自己则作为终有一死的侍奉者出现于诗中:
与你们的交谈是如此必要,却不可能。
如此紧迫,却被永远搁置,
在这次仓促的人生中。
……
1996年10月7日,在波兰《选举报》记者安娜·鲁德尼茨卡、塔杜施·内切克对她所作的访谈《我站在人们一边》中,她说道,“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令人赞叹。”两个月后,她站在诺贝尔文学奖领奖台上发表演说时,她一直在强调对于世界的“我不知道”的态度:“在诗歌语言中,每一个词语都被权衡,绝无寻常或正常之物。没有一块石头或一朵石头之上的云是寻常的。没有一个白昼和白昼之后的夜晚是寻常的。总之,没有一个存在,没有任何人的存在是寻常的。”这是对世界永恒的未完成状态的尊重,也是人类希望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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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学院院士布里吉塔·特罗泽克夫人的评价是,辛波斯卡“把诗歌当作生命的回答,当作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思想和责任的语言工作的方式”。她在柔弱的细节中发现奇迹,坚持不懈地领悟生活和人性中最深刻的秘密、困境和希望。她为每一首诗赋予优美的形式、精确而又富于层次的内容,为此,瑞典学院赠予她一个称号——诗界莫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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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将作品推到前景,希望我们只阅读她的作品,而她自己则藏身于作品背后,正如墨西哥诗人帕斯说的:“诗人没有传记,写作才是他们的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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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年的诗歌《爱侣》中,她写道:“我们同情那些并不相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