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铁上晕晕乎乎的站着,看着各色的人。真的是“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没人记得你的模样”,我也没想到会是在地铁上对《消愁》有多了一层感触。
地铁上的行人啊,看上去都是有些疲惫的。说不清是为了什么。有人说,地铁上的面孔下都是同样的空无。所以,在地铁上看见明媚的笑容,或是看到了明亮的眼眸,总会格外欣喜的把目光聚焦在这样的人身上。
身为再过几天即将年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我一脸疲惫的靠着车厢的扶手站着,眼睛游离于拥挤的人群中。最后被一对母女吸引了去。女孩看起来有六七岁的样子,扎着马尾辫,戴着窄框眼镜,毛茸茸的头发把这个年纪的俏皮劲表现的彻底。最先看到的是她的母亲穿着浅色碎花羽绒服,扎着三七分的偏发。皮肤净白,个头不是很高,看上去也是美的,是纯净的美。“你看这就是你,你就是这个样子的啊。”虽然字面是有嫌弃的意思,可是语气里全是宠溺。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天下母亲的样子,还有我的母亲。
就在今年暑假,母亲还特别认真看我,我在特别认真的看电视。之后她说,自己的孩子丑也不觉得丑,我觉得你越看越好看。对,我喜欢你,什么都不为,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别人再美,也没你好看。
母亲还讲了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小时候的我是比较会持家的,最喜欢帮母亲做家务,也享受把一件事情做好之后,母亲总会夸赞我。并且给我物质奖励,告诉我可以一直攒着上大学,大学梦应该就是那时埋下的。无论是后来幼时的玩伴一个个外出打工,成家立业,一堵无形之墙堵住了我们;还是从初中时起便和父亲那重男轻女、鄙视文化的价值观开始作战,都不曾认输退却。
直到有一天,蹦蹦跳跳地和玩伴一起在小树林里面玩,坐在树荫下乘凉的大人打趣我说喜欢干活的人没福气。我就哭着闹着回家找妈妈说,那个大爷说我没福气。哭的可伤心了。听妈妈讲是我像看另外一个人,对于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得不成样子,如今在二十岁的年纪,听到母亲提起这件事,倒是尤其喜欢十几年前的这对母女。她幼稚的可爱,幼稚的让人发笑。“咋没有福气,我们的福气都攒着哩,以后会有很大很多的福气,”母亲心疼地安慰这个小女孩。这个充满不公感的迷信传言并未给幼小心灵留下创伤,内心深处不禁对眼前这个睿智的母亲的爱又加深了几分。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母亲而开心。这个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给幼小的心灵留下的是希望,留下的是公平。每在日子苦的时候想起母亲的话来,便觉得苦尽甘会来,日子苦着苦着就会变甜。
一个母亲的光辉不仅在于哺育孩子长大成人,更在于很多年以后交给孩子的宽容、希望和爱。
我知道我是个有福气的人,都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