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或深或浅都会有一丝恋物情结,我小时候特别爱收集糖果纸,当收集到一定的数量,我就会把它们折成一个个小糖人,围成一圈,上演一幕幕糖人“戏曲”。
长大后,早已远离糖果,也不再收集。这份恋物情结被成长掩藏,在一隅安睡。
我从来不曾想到,来黔东南会激发了我潜藏良久的恋物情结。
我去苗寨和侗寨,看到姑娘们盛装后从头到脚华丽丽的银饰,真令我大开眼界。她们佩戴的银饰“以大为美,以重为美,以多为美”。
记忆最深的是在雷山苗寨看见头戴银饰的姑娘,题材丰富,花、鸟鱼尽现其上,美轮美奂,尤其是银发簪由数十朵连枝银花呈扇形展开,丰润华美,步步摇曳生姿,银铃细碎的声响如同花开的声音,渺渺然在身旁。
我所去的古镇古寨里更是铺天盖地的银铺,在此处悠游,你会不时邂逅一家家银饰店:有的在拐角处,有的在花雨楼边,有的在不经意回首处……还有露天打银拉丝的银匠们,那么专注的眼神和动作都会令你忍不住驻足观看,一块白银在他手上能神奇地变成一只展翅的蝴蝶,一尾摇曳的鱼儿,更会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黔东南的银饰不仅敲醒了我的恋物情结,更带给我丰富的视觉享受。他们的银饰主题非常丰富,尤与自然相连,一片莲叶的清姿,一尾跃起的鱼儿,一只翩翩的蝴蝶,都尽叙我对此物的柔情缱倦——莲·鱼风情。我毫不犹豫将其收入囊中,几乎是完全没入其中无法自拔,恋物如此可算“病态”?。
我望着这些美轮美奂的饰品,想到它丰富的历史。曾几何时,它的开采度比金少,因而比金更贵重,进入流通领域作为主流货币。公元前1780至 1580年间,埃及王朝的法典规定,银的价值为金的2倍,甚至到了17世纪,日本金、银的价值还是相等的。
随着时代变迁,这轮有着月亮光辉的银白色的物品,终究因大力开采满足了人心和世界的需求,也一解我恋物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