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微信朋友圈时不时晒出理发前后对比的靓照。由于理发的技巧不是很娴熟,要不理发工具用的推刀,要不剪的发型就是水平线,可大家忙得不亦乐乎,大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自豪感和幸福感。特殊时期,人们除了发艺、厨艺有了精进外,就连书法、园艺等也有了提升。
我家六岁的乐乐,额前的头发也快要盖住眼睛了。孩子在早春的暖阳里,顽皮,捣蛋,不一会儿身上就浸出一身汗,尤其是头发,汗涔涔地黏成一绺绺。婆婆催我多次,叫我带孩子去理发。我一天天拖延着日子。之前,朋友圈里有消息称,找遍了几条街都没有找到一家开着门的理发店,后来,只得自己恭身动手给先生和孩子理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女同胞们一个朋友圈就不计其数。想必,圈外更是不胜枚举。
上上周六,连樊登老师讲胡冰霜教授的《与病对话:全科医生手记》都是在他自家讲解的,看视频樊登的头发近四厘米长。上周六,樊登在作者光临里讲解《树木与房子》时才换了发型,换了讲书地点。理发店,可能开门了。
给儿子理发,我是再也不肯尝试的。因为之前有过几次失败的教训,把孩子好好的头发剪得怪里怪气,只得飞奔着请理发师返工。于是,在几乎各店家关门闭户之时,我宁愿让孩子的头发长过眼睛,亦不敢在他头发轻举妄动。随着近日全国复工复产模式开启,县城的、镇上的一些店铺陆续开门了,邻村的理发店也开门了。
邻村的理发店开在去镇上和县城的必经之路旁。我前日上午路过时,见店门打开,里面坐了一群乡亲。下午回家瞥一眼店门,见人数不减,只是换了一批人。女理发师整日箍着口罩,光顾生意的左邻右舍们有带口罩的,也有不带口罩的。可能因为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各自放松了警惕。
昨天下午,天气晴好,我给自己和乐乐带好口罩,走进了这家乡村理发店。屋内等待理发的有七八人,原以为趁下午人少,没想到人还是那么多。静闭家门一个多月了,大家都趁着理发出来透透气。人们弓腰坐在竹椅上或木板凳上,人与人相距1.5米是有的。理发店的前身是供销社的一部分,室内虽简陋,却甚是敞亮。
理发有序地进行着,耐心等待的人群中,六七十岁的老妇人居多。还有一位四十开外的女士,她的身旁安静地立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从亲密度来看,两人可能是母女。远处的凳子上,一个小青年勾着头,盯着手机。女同胞们家长里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乐乐在屋里呆了一会儿,手脚闲不住,站到门外,于是我也站着了门口。理发师带口罩,穿蓝色长工作服,挥舞着手中的飞剪,一刻也不曾歇过。大家脸带着笑,时间很快从那些或使人愉快或令人气愤的闲谈中悄悄溜走。
那位四十多岁的女士则为理过发的老人家洗头,大家都赞她“勤快”。
后来踏进店门的是两位男老人家,都年近古稀。男主人与他俩笑呵呵地聊着这次传染性肺炎。其中,满头银丝的那位老翁,据说被隔离了十多天,虚惊了一场。因为老人在一场丧礼上帮过忙,那场丧礼上确诊了两例“新冠”肺炎病例。
另外两个中年男子先后从大家的呵呵声中走进理发店,都没有带口罩。“疫情尚未胜利,同志们仍需努力呀!至少出门也得带个口罩。”我在心里说。老妪们走后,中年男女们聊到孩子们学习的事,讨论那家私立学校好,聊到高中学校的要求严格,学生与家长的压力巨大。从那位女士的话中得知,两个小青年是她的儿女。姐姐读大一,弟弟读高三,姐姐从县一中毕业,弟弟即将从县一中毕业。他们的母亲谈论他们的学习时,双眸里透出喜悦、自豪。县一中在我们娄底市可是名牌高中。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排到乐乐了。付钱时,理发师只收了六块钱。她问我:“洗一下吧?”我笑答:“回家洗算了,你太忙了。”在聊天中得知,理发店三天前开张的,理发师一天到晚忙着,手脚酸痛,每晚,吃了饭,她便早早地入了睡。
理发师问我家哪个孩子读书更厉害时,我迟疑了一瞬间,回答:“都不算出色,差不多。”怔了一会儿,接着说,“刚刚那位帮你给顾客洗头的女的,她家的孩子好会读,都考上了县一中。”边说边露出羡慕和赞赏的神色。“她是你家亲戚还是你朋友?”“朋友。”理发师笑嘻嘻地答道。物以类聚,加之,理发师如此关注学习,她家孩子们的学业肯定也差不了。听说,她家孩子读大学了。
细碎的头发在剪刀飞舞的咝咝声中掉落,理过发的老人家、小青年、小孩子一个个容光焕发,神清气爽。理发师也是为人民服务,三百六十行,行行都需要人上战,无论是哪个工种都是为人民服务。春水暖,百花吐芳菲,期盼疫情早日结束,早日脱下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