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吗?你的未来还好吗?
梦想这种东西,起初换的太快,到最后索性舍弃。现实太现实了,好像越往前走,越容不下有梦想的人。
“三毛”的笔名来源于《三毛流浪记》,经年后她有幸见到这本书的作者,拜其为义父,流着泪对他说: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我不是和周围人说话而是和书里的三毛说话,他从不反驳我,只是默默听着,我觉得好温暖,我觉得他与我很亲近,我和他一样,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一旦方向笃定再苦也不算流浪,只要精神有依附颠簸也是成长。”
我小时候特别怕黑,睡觉前妈妈让我去院子尽头的厕所里小解,哪怕已经灯火通明,我依然一步三回头,最后无奈,妈妈妥协只能跟着我,一整个童年,我怕黑,却从未真正在黑夜里恐惧过。
我出生在北方的农村,没有弄堂没有青石板没有绵延的雨季。有的是蝉鸣蛙跳,水稻小溪。院子里有颗十几年的老果树,树荫笼罩了仅有的一间耳房,我的豆蔻年华也都在这一片树荫下。
大树经历着落叶与四季,我从人生的怕黑过度到了可以一个人起夜。
人生与人生的不同不在于出生,而在于经历。存在即合理,随着成长,人能够去战胜很多东西。
我在写作这件事情上得到的最大益处是高中时,每次写作我的作文都是范文,老师会在全班面前朗诵。再想想那大概是我二十几年人生里最辉煌的时刻,而我的语文老师是个温柔的南方男人。
高一语文老师要求背诵《雨巷》,第一堂课被点起来的我的同桌只记得名字,而我却一字不落的背了出来。大家都以为我是爱学习,其实不是,我只是喜欢南方。
那个时候觉得“戴望舒”,这个人连名字都这么的温柔。那他眼里的那么美的南方一定更是美不胜收。
胆小的人并不会永远怯懦,我大学选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坐火车三十个小时。直到它将我送到目的地又头也不回的驶向远方,我才在南方的潮湿和闷热里缓过神。这一次,我真的到了只能在书里看到的梦寐以求的地方。
我是个无比恋家的人,害怕陌生还胆小。家乡与我,其实就像一个黑洞。我不敢想,一想就归心似箭。其实每次能够回去的时候我内心都是无比欢喜,从买到票的那一刻直到踏上那片土地,我的心里好像就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不断生根发芽,最后结出喜悦的果实。
可是梦想却是只有远离家乡才能去完成,我同样深深眷恋着南方的一草一木。
煎饼果子和肉夹馍,我选前者。
六七月份最热的时候,我靠近了这片土地,在没有空调的寝室里大汗淋漓,跟软糯的南方妹子打成一片,穿凉拖吃烧烤,夜里躺在操场的草坪上数星星,我时不时还表演翻跟头,或者带着耳机,操场先跑个几十圈,再吃两块钱的菠萝,冲个澡,然后满身大汗的进入梦乡。
那大概是我此前人生里为数不多最坚强的时候,最难熬时,我跟一个朋友坐在河边抽七块钱的红塔山。那个时候民谣火的一塌糊涂,宋冬野在《董小姐》里唱:陌生的人,请给我一支兰州。
我说:虽然我没抽过兰州,但想想肯定很好抽,不然怎么会写进歌里去。
回家时出门跟朋友小聚,闲来无事想起,便试抽了一根,十六块的黑兰州,是狂躁的,带着北方的野,它一点也不温柔,呛的我眼泪直流。
可是在很多个睡不着想家的夜里,我听着低苦艾唱的《兰州兰州》里车站熟悉的呦呵声,泪湿了枕头。
拥有什么,放弃什么,都是一个人的选择,可是生活,没能给谁两全其美。
当下如愿生活在南方,拿着微薄的薪水苟延残喘的过活。
“一日喜,今日无事,出门觅食,好友三三两两,满心欢喜归家来。一日忧,家中父母盼女归,择期相亲,男方未曾谋面未曾来往,搪塞不过,忧心忡忡入眠去。”
生活未曾善待我们呐!
你好吗?
你的梦想还好吗?
我曾经以为生活就是日复一日的过,满足了当下,再努力去满足更大的欲望。可是现实诱惑太多,每走一步都有无数个歧途让你误入。好像身上也莫名压上了很多重担,于未来,于家人,于生活,于自己。
但是人生又没有捷径,有人说:这世上本无路,走的多了,也就有了路。所以看似无路可走的生活,处处都是出口,要寻找。
我不希望我有一个辉煌灿烂的未来,我只想当下的每一个决定,都能让我离想要的生活更近一步。万家灯火,有千千万万个生活模式,我有我的,不去复制也不想被复制,我想要的不过是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你好吗?
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