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从萌814CP开始就酝酿了。结果推倒重写到没时间写到现在真的又下定决心写,辗转扰攘了两年。林更新也从出道爆红到铺天盖地被黑到如今事业终被看好。彼此都不容易啊。
回想往事,还是觉得当年八哥与小十四的感情最让人动容,一个过尽千帆,一个初出茅庐,偏偏成为挚友。仅有此文,送给当年热血的自己,和这一对令人难忘的CP。
以下是真正的第一章:
第一章
话说,出名要趁早。玉一真人可谓将此话演绎得淋漓尽致,当年只三十五岁,便斩杀了太华山的肥遗兽,缓解了附近一带的大旱灾。玉一真人凭此战成名,活到今时今日,四海八荒内威名犹盛。玉一真人此生共收徒一十四人,前十三名徒弟都极为出色,斩杀作恶的妖怪无数,提起玉一真人的徒弟,大伙儿也是齐齐比出拇指一只的。
话又说回来,这世上除了有“出名要趁早”这条道理,还有“晚年不得好死”这一说。呃,当然不是说玉一真人晚年做了什么坏事,遭到众人围剿最后抛尸荒野,而是因为他晚年收了最后一位徒弟。有鉴于这位徒弟悟性着实平平,心地实在单纯,可偏偏根骨不错,还生就一副让妖精们垂涎欲滴的面容,害得玉一真人上百岁都得实打实地操心一翻。
据说,十四是玉一真人这么多年来收得最为糊涂的一位徒弟。当年,玉一真人闲来无事跑到小华山,想收服一只赤鸾养着玩。谁料绕山一圈,别说鸟影,鬼影都没见一只,正想腾云离开,却在一棵从岩石缝中绽出的青檀树下发现了一个婴儿。玉一真人后来回忆,这个婴儿很奇怪,一直不哭不闹,只盯着头上的青檀树,眼睛一眨一眨的。他伸手抱起婴儿,婴儿才将目光从青檀树转移到他脸上,随后抿嘴一笑,这一笑把玉一真人的心都给化了。当下就把婴儿给捡回去了,没想到,这么随手一捡就给自己的晚年捡来了个大麻烦。
十四每次惹玉一真人生气,玉一真人就会将当年捡拾十四的过程一字不改地赘述一次,以对当年自己毫无预见性的心软行为表示痛心疾首。而十四则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会对你笑?当时还是婴儿的我,居然对着你这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笑?你就没想过,那只是婴儿视力没有完善发育的缘故吗?”此话一出,玉一真人立马气得跳脚,将十四罚去扎马步四个时辰都没缓过气来。
玉一真人收徒收得糊涂,改名儿更是糊涂。事实上玉一真人收徒太多,改名儿都改到烦了。起初几位徒弟,他还兴致勃勃地想这个想那个,待收徒收到第十三位的时候,委实无甚心力,只给徒弟安了个“袁”姓,按排行称作“袁十三”算了。于是乎,倒霉的十四连姓氏都没得,按排行顺延下来,被叫做了“十四”。所以满山师兄弟,与十四最为亲近的,就是这位袁十三师兄,实是同病相怜。
可袁十三和十四不同,是个天资聪颖悟性极高的,连玉一真人都不住口夸他根骨不错,将来必有所成,甚是放心地被打发下山游历去了,十四再郁闷也只能守在青要山上,听着玉一真人苦口婆心的教导,接受其恨铁不成钢的训练。袁十三每到一处,便施法往山上传回纸鸽报平安,十四有时会额外收到一只。信上多是袁十三游历的见闻与趣事,无一例外的是信末总会加上一句“好好修炼,切勿偷懒”,把十四看得极为郁闷。
其实十四心中也不是毫无感觉,能光明正大地下山游历,这着实非常吸引人。在袁十三走后的日子里,十四总算乖乖待在青要山修习,再没出什么幺蛾子。这般举动,委实让玉一真人抚须微笑、老怀安慰了一翻。
这夜十四口中叼着根枯草,百无聊赖地躺在正殿屋顶上看星星。青要山入夜后,一如既往地热闹。蟋蟀密密集集地叫着,驾鸟成群掠过树缝,树枝猛烈地晃荡,引起阵阵树叶的摩挲声。十四双手枕在脑后,二郎腿翘得高高的,望着满天繁星,叹了口气:“要是十三在就好了。”
叹息还没从空中消散,山门处闪过一道白光,极快地朝着正殿飞来。十四扯下口中的枯草,翻身定睛观望,看准时机,赶忙腾身朝前一跃,右手一把捉住那道白光。白光之物似是有些灵性,死活挣扎了好几下,带得十四落地不稳,差点摔着。十四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不禁嘟囔道:“十三这回下手很重呀。”
话音刚落,被握在十四手中的白光蓦地熄灭。待他右手一张,掌心便只剩一只略悬高半寸的颓靡纸鸽了。十四得意一笑:“这回还不把你给截住了。”这纸鸽正是早已下山游历的袁十三与师门的联系之物,以速度快如闪电著称。往日学艺不精的十四多番尝试,也无法将此物徒手捉下。可见苦练过后的十四,功力提升不少。
只是掌中的信鸽才悠悠转了两圈,便猛地白光大盛,再次化作一道闪电,直冲正殿。十四还没反应过来,师傅玉一真人房间所在位置已亮如白昼,把十四恨得直挠头:“怎么这信鸽也学会使诈了!真可恶!”
这厢十四气得转头回房蒙头就睡,那厢玉一真人施法拆开纸信鸽后,眉头直皱。纸上潦草地写着几个字:太华山蛇妖作乱。
鸟儿还没来得及为美好的清晨开唱,醉眠在云雾中的青要山便被一连串急速的敲鼓声惊醒。十四和其他师兄急忙起床梳洗,穿好衣服赶到练功场集合。晨光中,白发青袍的玉一真人早已肃立在一旁。
玉一真人年近两百,发须花白,晚年专心教养徒弟甚少出山,人便越发变得圆润,配着长至肚脐的白须,无论十四怎么看,都是一副喜感的模样。可今日,十四和还留在青要山上的几位师兄一入练功场,就隐隐觉得空气中有股不安在流动。
玉一真人手抚长须,皱眉端详着列队站好的六位弟子,心里暗暗评估了一翻:十四法力尚浅,靠不住;老三只好炼药,靠不住;老六前些日子到南海采药受伤未愈,也不行……嗯,只有老四了。四师兄姓吴名青龙,名字霸气性格更为霸气,从来是冷酷少言,做事稳重严谨,此时站在玉一真人跟前,一副低眉肃穆的样子,更是让玉一真人不住点头。
玉一真人轻咳一声,目光扫过六位弟子,“昨晚收到十三的纸信鸽,华胥国境内的太华山有蛇妖作乱。估计十三已经和蛇妖交过手,为师根据信中附上的绒羽推断,蛇妖应该是那名为‘鸣蛇’的妖兽。”听到这里,十四和几位师兄心中都不禁一颤:鸣蛇可是名列万妖册凶兽榜第十名的凶兽呀!在场的几位师兄弟除了吴奇隆莫不变了脸色,其他几位师兄相互对视,眼中尽是惊恐担忧之色。“十三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十四暗自担心。
玉一真人似没看到大家的脸色,继续说道:“那鸣蛇虽是凶兽,可绒羽未褪,年岁应当不大,斩杀并非难事。你们谁愿意……”话音未绝,十四朝前踏出一步,大声说道:“我愿意到太华山去找十三!”不料吴奇隆也同时站出,自告奋勇道:“我愿意增援。”十四意外地瞟向吴奇隆,可吴奇隆只拱手低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玉一真人看到十四站出来,眼睛顿时瞪得跟牛眼似的,差点气得当众翘胡子:虽说斩杀鸣蛇不难,但十四就这么点法力也跑去太华山简直是找死。可这四弟子也站出来,有他带着十四历练,亦是个不错的选择。
玉一真人心里明白,他不可能把十四困在青要山一辈子,他有他这辈子必须亲历的事。思及此处,玉一真人有些怅惘。他定了定神,对着弟子们说道:“那这回便由青龙带着十四前往太华山吧。”十四与吴奇隆齐声应道:“弟子遵命。”
“其他人先去练功,”玉一真人又对十四和吴奇隆吩咐道:“你们跟我到房里一趟。”十四俩人依言跟上。那么多师兄弟中,十四最是畏惧吴奇隆,面冷话少倒是其次,偏偏做事最是认真苛刻,连惩罚不用心的师弟(尤其是十四)也毫不留情。十四暗地里没少埋怨他,可如今为了十三,也只能硬着头皮与吴奇隆好好相处一回。
房里只有师徒三人。玉一真人轻叹一声:“你们这次到太华山,第一要事是要找到十三。”十四大骇,正要追问,玉一真人抬手止住十四,接着说下去:“十三能传信回来,想必是安全无事的。虽说鸣蛇凶悍,但十三法力也不低,不硬抗,做到自保是不难的。”听到师父的分析,十四才冷静下来。玉一真人扭头看向吴奇隆:“青龙,你游历多年,虽斩妖无数,但始终缺少一次大作为,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定能斩杀鸣蛇,扬名四海八荒。”吴奇隆肃声应道:“弟子定不辱命。”
玉一真人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几道灵符递给吴奇隆:“这几道灵符能助你们斩杀鸣蛇,你好生收好。”眼光瞥向十四,说话便带出了几分凝重:“十四,这次是你第一次下山,定要遵从你四师兄的吩咐,切不可擅自行动。”
“弟子知道。”十四也难得正经了一回。
将要出发到太华山的俩人收拾好行装,在山门处和师父与其他师兄弟道别。玉一真人捏了个法诀,一只白色的纸鸽从他袖中飞出,悬于空中。“你们待会御剑飞行,紧跟着这只纸鸽,便能到达昨晚十三发信的地方。记住,一定要多加小心。”玉一真人顺手一推,纸鸽朝前轻飘飘地飞了两步,随后便一枝箭地急速飞走了。
“风雷!”“青鱼!”吴奇隆和十四同时祭出自己的宝剑,与师父和师兄弟点头示意,就连忙御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