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想自己来

极具杀伤力的三句话:
你大了,翅膀硬了。
我老了,管不了了。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费这个心思干啥,吃力不讨好。

1

我是个农村孩子,从我三岁起,爸妈就一直在外地做事情,我和奶奶住在一起,爸妈每个星期都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和他们的链接只是电话里朦胧的声音,那个男声,奶奶说,“快叫爸爸,爸爸在外面辛苦做事,给你赚钱买好吃的。”我怯懦地说,“爸爸,你可以回来吗?我不要好吃的了,我想你们!”奶奶听了,忙把电话接过去说,“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在外面好好做事,不用担心,没有钱天天在家守着能有什么用!”刚开始一段时间,我还是会说这样的话。慢慢地,意识淡了,不再说这种话了。背着奶奶教我的话,“注意身体,少吸点烟,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很好。”

那年春节,爸妈回来,我没叫他们,不是不愿意而是那种如鲠在喉的不适感,让我张不了口。奶奶催着我,这傻孩子,开心的说不出话,咋人都不会叫了!我跑了出去,想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只能通过电话听到他们声音就好。爸妈追了出来,抱着我说,“孩子,明年我们把你带在身边,好吗?”我意识模糊地点了点头,傻傻地以为这就是自己想要的。

到那边,已经三年级了,要在那边上学,虽然上课讲的是普通话,但是课下的活动语言差异就特别明显。

“对不起,我听不懂。”

“对不起,你能再说一遍吗?”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时候,奶奶教给我的礼貌,我感觉都变了味,那似乎是一种卑微,深藏心底的卑微。

我回到家,哭着给奶奶打电话,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了。最后,我如愿回到了家里。在这里,至少我感受到的是平等。

上了初中,爸妈说,去城里上吧,那里条件好。我说,好。

初一是我最开心的时光,因为爸妈在那里陪着我,周五下午回到家就可以看到他们,虽然他们也会叹息赚不到钱,但是这些那个时候的我天真地不在乎。

美好的时光稍纵即逝,初二初三一个人在那个空空的房子里度过。刚开始,姐姐每周都会回来陪我,因为我怕一个人。那个周五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等,但是一直没有等到,直到爸爸给我打电话说,“是我不让你姐姐回来的,你都初三了,还是不能一个人住像话吗?”我说不出话,只能哭,开着听筒,大概哭了三十分钟左右,爸爸说,“不如,我给你姑姑打个电估,让她来接你。”我急忙阻止,“我不,这多丢人。”爸爸在电话那头无奈地笑了,“你知道丢人,你还哭,别哭了。试试一个人,如果还是不行,就给你姑姑打电话。”

那一夜,我坐在沙发上一晚上没关电视,没关灯。第二天,我告诉爸爸说,“我一个人也可以。”说过了,我自己都相信我可以。不过从那以后,我害怕放假,我害怕周末,一个人的夜晚从来都是灯火通明。

2

你逼着我成长,却没想过我长不大的原因。

中考的时候,因为名字和户口本上不同,我很着急,给你打电话。你说,“你好好学习,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信了,我以为很简单,后来你告诉我,这件事用尽了你公安局朋友的人情。你要我争气,考个好分数。只要遇到事情,我都会给你说,你留给我的话都是,“你只管放心好好学习,这些事你不用管。”我心安理得的只是学习,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在外人眼里,你真的很辛苦,为我的事情奔波劳碌,活在他们眼中,我很累,我不敢对你说反对,看到你黯淡的眼神,我害怕。渐渐的,我变得听话,很听话,你说什么都对。有一两次,你给我打电话,我故意没接,因为我害怕,我怕你又把什么事情安排好了,只是通知我去参与一下,履行一下我主角的角色。

高考之后,你说,选什么专业你自己来选,人生是你的,我不过多参与,但是你不感觉自己很残忍吗?一直没有给过别人选择的机会,突然放手,手足无措的我呆在原地,这难道不是我一直想要的自由吗?为什么我这么害怕!

后来直到我看到那句话:

父母很苦,只是因为他们从没把子女当成一个完全独立于自己之外的“别人”。
子女很苦,只是因为父母想放手的时候,潇洒放手留下“巨婴”在原地手足无措。

3

在离家千里的大学,好多事情我开始自己去做,我努力去丰富自己,慢慢有了自己的思考体系,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希望你也可以慢慢来,他们丢下你也没关系,人生这么长,从头开始过自己的人生,那种感觉棒极了!

写在最后:

父母潇洒放手给我们自由后,一个人的路还是要走,即使这条路是哭着才能走完!

一个人

跑道还是一样长

风景还是一样美

饭菜还是一样香

你知道

路还要继续

就好!

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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