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夜【2016.3.18】
厄运退散
事实证明了人少机动高的真理。听到乔琪的提议，小林当即掰开专属高配置的笔记本，搜出了大众好评的饭店，职业病发作的开始进行各大网站的评价信息汇总分析。乔琪还提出叫上粟法医和叶警官。“之前的案子多亏了他们帮忙，算是聊表心意吧。而且他俩都是知情人，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叶渊也来吗？”因为对方太客气而不想添麻烦的齐云瞬间转变了态度，完全无视了莫警官黑下去的脸。
“是哦，活生生的叶警官哦！”乔琪的语气仿佛在做海鲜销售。
于是专案组当晚在小林分析结果排头号的酒店开办迎新聚会，轮休赶来的苏萌萌还带着一股子福尔马林味，叶渊却没有来。
“叶警官正好接手了一个案子，他说抱歉来不了了。”粟萌萌说。
“他还真是没有危机意识啊，”乔琪说，“掉线这么久还不把握出场机会，是会被读者们无情遗忘的。”她举起酒杯：“热烈庆祝齐云警官打破了专案组的性别平衡！”
饭桌上气氛和谐，一群年轻人虽然性情各异，但总不会冷场。大家对小林按照分析结果排出的菜谱大加赞赏，只有提议聚餐的乔琪味同嚼蜡：她的舌头已经被当年雪亲手做的饭菜养刁了。她在心里嫌弃了一下，硬生生压下想起了已逝之人的悲伤。
小林的酒量和看上去一样小，被硬灌了两杯酒就脸红了。莫铖和乔琪不知道为什么又吵了起来，粟萌萌插着水果在一旁饶有兴味的听着。稍稍抽身的齐云转向全程围观的雪：“雪小姐，莫铖和乔琪两个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友好吧？”
雪不由惊讶：“你还真是敏锐啊。”
不等齐云出声，雪翻开线装书：“我在书上找到了相关记载，大概可以驱除你的霉运，要试试看吗？”
齐云揣测了一下她的意思：“现在？”
围着饭桌是一片嫌吵的热闹。
齐云没听见答话，就看见对方抄起酒杯，用剩下的酒水在地上画了一个红艳艳的圆圈，又用毛笔沾了残酒写下古老的符号，拿盘子里的圣女果摆在多边形的尖角。乔琪见了立马跑过来：“魔女姐姐，你要做什么好吃的？”
“还想着吃呢，”雪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是准备给酸枣糕驱霉。”
粟萌萌的一副眼镜似乎更圆了：“酸……齐警官这样也能驱霉吗？”
看起来齐云的名声已经传到老远的医大了。
“死马当活马医，”雪轻飘飘的抛出一句，“请当事人站到阵法中心。”
齐云似乎看见了他们实体化的怜悯之心，在众目睽睽之下，顺从的站到了圣女果的中央。他只看见雪朝着他的方向伸出了手，然后就有一股台风般猛烈的气流席卷了他的皮肤，气流分散成千万股，深深钻进他的血肉，虽然并没有痛感，但却让他分明感受到它们正在将埋藏在比骨髓还深处的某种东西拉扯出来。
当风声平息下去，红酒画出的法阵消失了。齐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在直觉中感觉到他一直以来背负的某种重压减轻了一些。然后他看见了雪深锁的眉头。
“很麻烦，”雪看着相书，“厄运已经根深蒂固，无法一次性根治。如果早三十年治疗就好了。”
“雪小姐，三十年前，这世界上还没有我。”
粟萌萌凑上来，两眼发出捕捉到专业知识的智慧之光：“这么说，齐警官的霉运是天生的？是变异还是家族遗传？”
雪点头：“大概是天生的，但运气和基因无关。这样不奇怪，每个时代的霉运总会特别集中在一两个人身上。齐云的情况就是不幸中选了。虽然很难完全去除，但每隔一段时间用阵法清洗一次，一年后至少能降低为普通倒霉的程度。”
倒霉程度爆表的齐云受到了来自小伙伴们一二三四枚同情的目光。
“齐警官，”雪一边用法术把摆阵用的圣女果收拾干净，一边说，“你记得自己因为运气导致的最严重后果的事情吗？”
“那是我在上警校之前的事，我在街上帮忙抓抢劫的歹徒，脖子上被划了一刀。”他揭开顶端的纽扣，露出那道一直延伸到锁骨的狰狞疤痕，“伤口离气管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当时流了很多血，但竟然没有丧命。但是那一天……”他的目光罕见的黯淡下来。“我的一个朋友却过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