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途

三月郑州,四月南京,还有十月敦煌……待到春暖花开之时,也是我启程出发之日。2018年的出行规划就这样一点点去完善。

是出行,不是远行,除非长假、年假,远的地方去不了。2017年,去了6座不同的城市,每一次的出行,我都要精准计算出发与返程的时间,因为最晚我要在周一9点之前赶回来。是的,我只有周五的晚上、周六和周日才能出行。

我也不想这样斤斤计较,倘若这一次次的出行放在大学期间去规划又将会怎样?有寒暑假,没有课就可以走,即便有课,我也可以逃课,没关系。然而,现在的每次出行都必须以不耽误工作为前提。可是,有大把的时间又怎样?我还不是整天泡在图书馆,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做,什么地方也没去。四年去的地方加起来还没有一年去的多。在最美的时光里没有去最美的地方,终究还是遗憾。

2008年,奥运年,读大学,至今整整十年,那些时光已经凝固。如果我真是在大学时去想着一次次的出行,难道就不会有其他的烦恼吗?可能是手头拮据,也可能是逃课记录太多让考试挂科。对,现在我不会了。每一次出行,我可以精打细算,但也可以挥霍一番。

我只有两天的时间,这两天,我能去哪些地方?当然是最想去的地方。于是,在北京,我去了三联24小时书店看书,去人民大会堂听音乐会,去了奥森公园跑步,又去了南铜锣巷逛街。我骑着单车,跟着导航,穿行在陌生城市,心满意足。时间短也有时间短的体验。

每个人的大学生涯,都需要一场毕业旅行。毕业之前,独自前往四川,待了一周时间。不是去放松的,而是去寻找答案:我要干什么?人生的方向该怎么走?而等到从四川回来,我也没能找到答案,因为根本找不出。

当我密密麻麻写下短短两天的行程、当我在周末就开始为下周的工作进行安排、当我把每天的每一小时都赋予内容的时候,时间开始变得奢侈。慌慌张张的日子,让你以为这就是意义,这就是方向。然而,当你抛下这份职业,当你解开这副皮囊,你不过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白骨,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也许是快到了三十的年龄,难免会有“时不待我”的紧张,渐渐地,也不去想那随后的未来。“哪怕下一刻赴死,我也无悔此生。”便是我最大的心愿,千万种人应有千万种活法,不屈服、不妥协、不投降。依然没有方向,但我总算找到了一点意义。如今,走进车站、踏上列车的那一刻,少了当初的迷茫无措,多的是坚定与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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