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不知你是否和我一样,在经历一段长时间的低迷,深陷焦虑与痛苦中无法自拔。
与其说“无法”,不如说是无力。
曾经高耸着头颅在面临困境时变得不堪一击,只会逃避现实,而自己则是一个自然矛盾体,极端、压抑,偏激且狭隘,自卑,孤僻,在自我肯定与自我否定间徘徊。在天堂和地狱的分界处游走,在天使与魔鬼间跋涉,最后钻进了死胡同,还给自己上了一套枷锁,想祈求别人帮你逃离,最后发现开锁的只能是自己,自己打不开,于是就开始退缩,索性做一个破罐子破摔的懦夫吧,自甘堕落成瓦器,又怪是生活把一块烂铁磨成一把锋利的尖刀。
你不知道吗?尖刀应当以保护别人而存在,不是刺伤。
02.
我对自己深表无奈还有一点儿惋惜。
棉花糖很甜,洋娃娃很美,只是小朋友再也无福消受了。
种种变故和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让我处在崩溃的边缘。
有个念头在萌生,那段时间,我不吃饭,不再害怕疾驰的车辆,甚至享受速度与气流强烈撞击下呼啸而过的风和摇摇欲坠的濒死之感。
我是幸运的,最后天使战胜了魔鬼,仅有的理智总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黑暗的山洞里出现了一个高举着火把的蒙面人,让我发现原来人心不止凉薄。我决定朝着火把的方向走去,走向光明。
然而那种念头并没有消失,它就像一个微弱的火星,会随着风力越窜越高,最后变成熊熊大火想要把我吞噬,风大时火越旺,风小时火也跟着变小,但它始终没有熄灭,如同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摧毁一座本就破败的城堡。
03.
直到去年冬天的某一天,东北零下20几度的天气,我走过从前每天都会走过的街道,我没有仔细看过它,看那些面孔。
卖板栗的大声吆喝着,双手插进袖管,冻的直跺脚。
卖袜子的接过10元钱,麻利的把几双袜子装进口袋,也看不出冷了,还是7年前那个老板。
卖烤地瓜的一脸憨笑,“烤地瓜烤地瓜喽”,烤不烤老妹?我苦笑说“老妹不能烤”。
旁边是卖冰糖葫芦的,五元俩,卖鞋垫的大娘也在,一块一双。
算卦的盯着人们的眼睛,你看铺位超过五秒,他准和你搭讪,他的机会来了。
再往前走走,一个残疾乞丐爬行推动着饭碗,里面盛满了钱币,还是7年前那个,他比我有毅力,从夏天爬到冬天,那时只要我往返街道看见他都会给他一块钱,还被老板取笑他可比我有钱多了,出门开轿车的。
走到路口,几个开出租车的司机为了多拉两个客人,把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脸红脖子粗的,我心想你们别动手就好,快过年了谁不想多赚点钱回家。
换作平常我是非常厌恶这种没素质的人,那天我突然觉得他们有点可爱。
因为他们比我热爱生活,比我热爱生命。
车子慢了,风暖和了,天上还有个太阳,我想先抱抱自己,再和每个路人握握手……
04.
我们不知道,他们之中是否有人正为一笔昂贵的手术费发愁,是否有人为了孩子新学期的费用而担忧,家里又是否有重病在床的父母需要照顾,是否有人因企业破产而选择拉下脸面做些小本生意重头再来。
我不知道他们的过往,但我知道,他们都是最平凡的人,和我们没什么两样。
我以为给我希望的也许会和电影里一样,有像亚力士多德那样的人对我说了怎样的话,或者经历一件惊天憾地的事,让我惊觉生命如此难能可贵。
然而恰好相反,让我瞬间醒悟的竟是这些小人物。
平凡的努力,平凡的坚持。
他们没有放弃,每个人都很艰辛,却都在用力活着。
05.
泰戈尔说“世界以痛吻我,让我报之以歌” 。
我会试着将它熄灭,半点火星都不剩。
就算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也要在脓疮之上开满鲜花。
前行是路,后退是渊。
在没有极致疯狂的做一件事之前,我们不能倒下!
于你,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