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什么叫金童玉女？我和徐玉玉就是金童玉女。
徐玉玉是刘阿姨家的孩子，刘阿姨跟我妈是铁杆的姐妹，俩人好得穿一条裙子，这份感情延续到下一代，注定我一出生就要有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广场上算命的说刘阿姨怀的是个男孩，结果生下来是个姑娘，后来亲弟弟就改成了亲妹妹。
自打我记事儿那天起，徐玉玉这个小丫头就老跟在我屁股后头转，跟萤火虫屁股上的灯一样，甩也甩不掉。
徐玉玉比我小两岁，她刚学会走，我就已经能跑了。
那时候我两腿一迈窜得飞快，她在后面晃晃悠悠跟不上，咿咿呀呀急得直哭，我隔段距离看着她，心里痛快得直乐，然后下一秒后脑勺就挨了我妈一巴掌，说我不懂事，欺负妹妹。
没办法，我只能老老实实走回去哄她，她也好哄，抱一会儿就不哭了，把头搁在我胸口，鼻涕全蹭在我领子上。
给她取名的时候，刘阿姨跟我妈商量着要不就叫“玉女”，跟我这“金童”凑个吉利，徐叔叔觉得“徐玉女”听着别扭，叫着也不顺口，所以改为“徐玉玉”。
但这个金童玉女的名号还是就此安下了，此后大大小小的亲戚结婚，朋友喜宴，都少不了我跟徐玉玉的位置，我们俩捧花拽裙角，小小年纪就见过不少“大场面”。
到了上学的年纪，我们就不常在一块玩儿了，她年纪小，比我晚一级，说真的，小学一年级那年可能是我人生当中为数不多痛快自由的日子。
虽然你们都觉得打小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挺好的，但事实就不是那么简单，她年纪小，干什么都得我带领着，教她。
而且她是女孩儿，我这可不是歧视，我的意思是男孩还是比较喜欢和男孩玩，毕竟我也不能带着她到处撩猫逗狗，爬墙翻院子，被我妈知道还不揪掉我的耳朵。
可惜好景不长，到了二年级的时候徐玉玉也来上学了，她是一年级，跟我上下楼，课间才十分钟休息时间，她都得跑上来找我一回。
不是，我就奇怪了，你们班几十个男孩儿女孩儿不够陪你玩儿的？等到我习惯了，她反而不怎么来了，估计是和同学玩得好，就把我这个老哥哥忘了。
嘁，不来就不来，我还乐得清闲。
上初中那会，正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男孩女孩之间涌动着某种暧昧因子，稍稍关系近一些就能引起班上一阵骚动。
女孩儿之间倒还好，比较含蓄，这帮男孩可就不是，一个个都装着狗鼻子，闻到点荷尔蒙就兴奋，跟打了鸡血似得。
每次徐玉玉来找我，身边总有人起哄，我听着又烦又燥，逮着两个就往他们屁股上踹，后来一个个长了教训，再起哄的时候都躲着我远远的。
尽管我对徐玉玉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她每次过来，我都挺高兴的，心里有种小小的得意，面上还拿着劲，装得无所谓甚至有一点点不耐烦。
有个词儿形容这个状态，傲娇，嗨，什么傲娇，那就是贱。青春期的小男孩儿哪个不是贱了嗖嗖的，小姑娘给点儿好脸色，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我虽然也不可免俗地翘起了尾巴，可我从没觉得徐玉玉喜欢我，她当时跟个假小子似得，留着短头发，皮肤被每天早操时的太阳晒得黝黑，举止也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打招呼时一巴掌拍在后背，震得我都能听见胸腔共鸣，手感像极了小时候被我妈按在床上揍，所以一度怀疑徐玉玉师承了我妈的铁砂掌。
不仅如此，才半个学期她就跟我几个哥们混熟了，混得比我还熟，成天有说有笑的，简直不像话！我告诉她以后别再来了，你一个小姑娘这样影响多不好，被刘阿姨知道了肯定怀疑你早恋。
头三天她倒是听了，没过来，第四天她又来了，这回不仅自己来，还带了两个女同学一起，跟我说人多点就不怕别人误会了。
我是这么说的？这跟人数有什么关系！和她一起来的两个小姑娘看着都乖乖巧巧的，不怎么说话，就是眼神活泛了点，一阵一阵往我身上瞟。
徐玉玉还在旁边撺掇说同学之间应该多交流交流，边说边跟我使眼色，这我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可就傻了，敢情这丫头是给我牵线搭桥来了！
我生气了，好几天没理她，还勒令我那帮哥们也不许理她，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整天都在想什么。
作为哥哥，我主动以身作则投身学习，同时也监督着她，不许她早恋。
所以我认为她能保持这么多年的好成绩，这里面有我一半的功劳。
02
她高考那年我在外地读大学，日子过得挺滋润，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跟同寝室的兄弟们享受生活，打游戏打了大半个学期，拿笔的时候手指头都有点抽筋。
后来打着打着身边就没人了，一个个悄没声息地跑出去谈恋爱了。
在大学里谈恋爱是必修课，以前有家里管着不许早恋，毕业了各自奔波没那机会，只有在大学校园里，学生时代的最后一站，正是谈恋爱的好时机。
本来没什么兴趣，可我每天看着舍友们成双入对，去趟图书馆都能惊动小树林里的交颈鸳鸯。
家里人也催着我找个女朋友，谈几年，争取早点把人生大事定下来——到现在我也想不通长辈在这种事情上怎么总是特别着急。不过这一来二去的，我也动了心思。
当时隔壁班有个姑娘挺合适，她叫肖羽，名字好听，长相甜美可爱，唱歌也不错，社团晚会上总能见着她。而且，我觉得她对我也有点意思，所以托几个哥们要了她的联系方式，决定主动出击。
我这人没什么恋爱经验，也不太会跟女孩子相处，唯一一个关系好的就是徐玉玉，可要拿我跟她的相处模式对别的女孩儿，那根本就行不通。
我心直嘴欠，刚开始老惹肖羽生气，还是靠兄弟传授经验，我们俩的关系才稳定下来。
那是五月份吧，我突然想起徐玉玉。
快高考了，像这样的重要考试，家里大人都比平时管得更严，别说电脑聊天，手机都不让用，电话也不给打，我俩已经有小半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复习得怎么样。
这个念头一出来，徐玉玉就好像和我有心灵感应似得，给我打过来一个电话。
她刻意降低了声音，语气急促，一听就是偷偷拿手机打的。
我问她复习得好不好，有没有信心，她语气轻松，让我别瞎操心，乖乖地在学校里等着她。
她要报我的学校？我一听这话有些吃惊，以她的学习成绩，如果发挥正常，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地方，犯不着来这里跟我混。
我劝她再好好想想，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跟吃相同的套餐，买同一款式的衣服，看相同的书……跟这些东西都不一样，这是关系到她未来的人生的事情，必须谨慎选择。
她沉默半天不说话，只能听见嘶嘶的呼吸声，我以为她是生气了，斟酌着刚要开口，她忽然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我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她又说，我喜欢你，我要当你女朋友，你等着，我很快就过去找你。
那边挂了电话，我还没有缓过神来，徐玉玉喜欢我，还是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我之前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也意识不到，我们打小一起长大，两家关系又亲密，最多就是个兄妹情。不是说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提起徐玉玉，我满脑子还是当年那个在我身上蹭眼泪擦鼻涕的小姑娘。
而且，上高中那会儿她还帮我追过她们班的班花，她要是喜欢我，怎么肯帮我干这个？我琢磨着她该不是拿我开涮呢吧？
肖羽扯扯我的袖子，提醒我该去上课了。她见我心不在焉，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跟她提过不少徐玉玉的事儿，毕竟我小时候干的那些蠢事里，多多少少都有她。不过肖羽好像不太愿意听，每次我刚说两句，她就一脸不高兴。
我跟她说那是我妹妹，异父异母的亲妹妹。肖羽一脸鄙夷，说你们男生认妹妹，妹着妹着就给昧下来，揣进自己兜里去了。
以前我听这话都是一脸的问心无愧，现在嘛，不免有些心虚。
03
新生报道那天，我作为师兄去迎接，焦急地四处张望，果然在人堆里看见徐玉玉，她正提着一堆行李站在宿舍楼下，徐叔叔和刘阿姨忙着从车里给她收拾东西。
我走上去打招呼，帮她搬行李，责备地看了她一眼，说她不听劝，怎么还真到这儿来了。
徐玉玉倒是心情很好，悄咪咪跟我说她之前在电话里说的事是真的，让我考虑考虑，大家都这么熟了，有想法就说出来，别不好意思。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含含糊糊应付过去，中午吃饭的时候特意拉上了肖羽。我告诉徐玉玉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没有，我对她也没那种心思，咱俩成不了。
徐玉玉没说话，低着头吃饭。从那之后她就不怎么来找我了，路上碰见了就是打个招呼，看上去跟以前一样，但我们都知道不一样了，那些尴尬和局促变成一根刺横亘在我们中间。
我觉得很失落，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一朝疏远，令人唏嘘。
一个人的时候，我老是幻想要是自己没跟肖羽谈恋爱，我会不会真的跟徐玉玉在一起。
徐玉玉长得不算漂亮，但五官端正，比例也好，属于越看越舒服的类型。性格还是没变，只是收敛了一些，不像以前那么大大咧咧。
这性格挺好的，就是处久了容易处成哥们，这点我深有体会。徐玉玉单纯，不懂复杂的人情世故，觉得这个世界上总有温情和善意，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谁活着都不容易，所以对谁都包容。
我这个比她多吃了两年饭的人觉得她还是太年轻，在大学里待几年，跑跑学生会，再周旋周旋舍友，就知道生活有多不容易了。人人都有难处，但不是人人都像她这么善良。
只是我没想到她的跟头会栽在谈恋爱上。
那天我从图书馆出来，穿过一条小道，一抬眼就看见她被一个男生按在树上，两人正亲得火热。不知怎么，我当时心头火起，上去一把将那男生拉扯开，狠狠推了他一下。这时我才发现他居然是我的舍友，李凯。
靠，赵金童你他妈有病吧！
李凯看见是我，怒不可遏地扯开嗓子骂，还冲过来跟我动手。我肯定不能怂，很快就跟他扭打在一起，战事胶着，谁也不肯先撒手。后来这场闹剧被路过的系主任及时制止，并以写检查和全校通报作为收场。
我跟李凯都挂了花，谁也没在谁身上占到好处，而那之后徐玉玉就跟李凯分手了，我很高兴，觉得这架没白打。
我去医务室换药，徐玉玉在旁边陪我。我跟她说自己不是故意要搞破坏，不让她谈恋爱，但是绝对不能跟李凯谈，他身边的姑娘换了一茬又一茬，每次都是睡完就跟人分手，还拿到寝室里跟我们炫耀，实打实的人渣一个。
真谈恋爱，咱也不能跟这种人谈。
徐玉玉咬着嘴唇看我，眼睛里闪闪烁烁，我笑着安慰她，你这不是没损失，也没挨打，哭什么。
她张了张嘴，几度欲言又止，像是想说什么。
肖羽拿了药回来，鞋跟踏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咣咣咣越走越近。徐玉玉看了一眼门口，终究还是没再说话，只是让我好好休息养伤，过几天她再来看我。
她是这么说的，可她再没来过，我给她发短信，她每次也只是寥寥几个字，不疼不痒的。
听她舍友说，她每天除了去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或者窝在宿舍里，总之就是没什么课外活动，不怎么跟人接触。
这下，我们连偶遇的机会都少了。
04
大学生活很快就过去，出校门的第一年，我在一家国企当实习生，那时候才知道学校的日子有多好，不用租房子，不用为生计发愁，不必精打细算，每天劳累奔波。
人总是出了校园，才知道学习的好，古人诚不我欺。
两个月后我成为正式员工，工作的事儿就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老生常谈的人生大事又被摆上了台面。
这些年我和肖羽的感情不能说不好，但也说不上太好，恋爱谈得时间长了，就会成为一种习惯，彼此的存在感会降低。
平时感觉没什么，一提到结婚，我其实有点犹豫，觉得我们都还年轻，而且工作上刚刚有了起色，现在谈婚论嫁有点太着急。
我跟肖羽谈过这事，她也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我们现在都还没什么积蓄，社会经验也不足，脚跟没站稳，说成家的确草率了。
肖羽能这么想我觉得挺好的，虽然身边有人说她现实，可现实没有错，毕竟谁都不是小孩子，总不能一天到晚做白日梦，过有情饮水饱的日子。
生活就是很现实，很理智的。
至于徐玉玉，她毕业以后就出国留学了，而且拿的是全额奖学金，没花家里一分钱，看来这几年的图书馆没白泡。我有些得意，在督促她学习的道路上我还是多少有一番成就的。
往后几年日子就这么过着，依旧忙于奔波，跟徐玉玉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偶尔联络，慢慢的，我和她之间的牵连越来越少了，以前我俩干什么都一起商量着，不是你就我，就是我跟你，真处得像兄妹一样，谁也离不开谁。
这些年因为各种原因，我们才逐渐从兄妹的角色里剥离出来。
05
三年后再见到她，我着实大吃一惊，她回国那天我也去接她，看见她推着行李箱走过来，还是清爽的短头发，个子好像长高了，皮肤比以前白了很多，脸上化了淡妆，是很干净的美。
她长大了，是个大人了。
几天后我们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我时不时看向她，在暖黄的灯光下，脸还是那张脸，我却觉得她跟我记忆里那个小姑娘完全不一样了。
说话间提起我要结婚的事，她抬起头来看我，眼神复杂。没错，我和肖羽要结婚了，年龄到了家里催得紧，手里也有一些积蓄，就想着把这事办了。
更重要的是，肖羽她怀孕了。这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要当爸爸了。
吃过饭我跟徐玉玉溜达着往回走，从以前上学的建设路走到家门口的洪山路，这条街上的店铺都换了样子，只有少数几家老店依旧留存着，依稀可辨往日的痕迹。
我打趣她道，你看，时间过得这么快，这一转眼我都要当爸爸了，什么时候你也带个男朋友回来看看。
她没搭我的茬，径直往前走，气氛一时尴尬。
走到小区门口，我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肖羽，她正从一辆私家车上下来，举止间有些匆忙。我下意识喊了她一声，她突然一个转身，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我还是明显感觉到她的慌乱和紧张。
肖羽知道我今晚去给徐玉玉接风，有些小情绪，现在看见我们俩走在一起，脸色更是不好，说起话来语气有些冲。
她说，我跟金童马上要结婚了，下个月的婚礼，你也来吧。
徐玉玉点点头，说她一定会去，说完就走了。
我看着肖羽的样子，觉得她今天晚上有些奇怪，整个人慌慌张张的，见到徐玉玉反应大得奇怪，虽然她们以前也不大对付，但顶多就是互相不搭理，像今天这么针尖对麦芒的还真是少见。
还有徐玉玉，这两个女人今天都不太正常。
回到家，肖羽就抱住我，说她刚才看家我和徐玉玉走在一起，心里莫名觉得恐慌，才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
我知道怀孕的女人都比较敏感，所以安慰她别放在心上，也不要害怕，因为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我这么说，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山雨欲来，当时我已经隐隐感觉到要出事，直到一个星期后，徐玉玉把一叠照片推到我面前，我才知道那些预感都是有根源的。
照片上是肖羽和另一个男人，两个人举止亲密，在车里拥吻，并进出同一家酒店。徐玉玉说她无意中碰上肖羽和那个男人一起吃饭，又听说我要结婚的事，不太放心，所以暗地里找人查了查。
我知道你们要结婚了，她说，但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
我突然就想起当年大学时候，为了她跟李凯打架，那时我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她是少不更事，我是爱令智昏。
我问肖羽照片的事，那个男人的事，后来不放心，又问了孩子的事。
肖羽说那个男人叫许刚，是她在工作上认识的，那段时间我们正在吵架，她情绪不好，加上许刚对她表达爱意，温情脉脉地追求她，鬼使神差，两人就滚在了床上。
她知道这样不对，想跟我分手，名正言顺的和许刚在一起。可她没想到，许刚已经结婚了。
许刚有家庭有事业，他肯定不会离婚，他说自己也是真的爱肖羽，只是不能娶她，给她名分。
他还说现在的人都是这样的，既贪图稳定，又想追求刺激，肖羽也可以这样，她可以结婚成家，做一个合法的妻子，同时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追求快乐。
肖羽笑了，说她当然不信许刚的屁话，可她是真的爱他。
至于孩子，肖羽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谁是孩子的父亲，她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才说要跟我结婚。
那天她坐许刚的车回来，看到徐玉玉，突然觉得腹背受敌。肖羽说，她一直都觉得我和徐玉玉之间有某种特殊而坚韧的东西，她看不懂，也斩不断，只能任由它暗暗发展着。
她说，这么多年了，金童，徐玉玉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你不能总是沉浸在过去，你得看清楚。
我知道她的意思，当局者迷，她也一样，在感情的事情上谁都别想干干净净把自己择出来。
我和肖羽分了手，结婚计划就此告吹。我告诉她，等到孩子生下来去做个鉴定，是我的我一定会养。她笑笑，没说话。
徐玉玉知道这件事，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一定会有真正适合的人出现。
我问她，那个人是你吗？
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肖羽说我们之间有某种特殊的情感，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沉默一会，说，弗洛伊德认为人这一生都是在弥补童年的缺憾，我以前的确是喜欢你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我对你，究竟是单纯的爱慕，还是对曾经遗憾的弥补。
她笑着耸耸肩，反正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听她这么说，突然松了口气，原来我不懂的，她也不懂。我对徐玉玉说，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可以慢慢想。
我们是金童玉女，从生下来就注定要彼此牵连，往后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好，可无论是亲情，或者友情、爱情也罢，我们一定会继续纠缠下去。
-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