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甜敲击着电脑键盘,扫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又到凌晨一点了。
她按下保存键,懒散地合上电脑,无奈的伸了一个懒腰,靠向后座,桌角还有半杯凉透了的咖啡。
夜微凉,顾甜这才察觉到繁华热闹的城市安静下了,竟然那么的寂凉,她不曾在这美若霓虹的城市见到一颗璀璨星光。
那夜她又梦见乔立阳。
顾甜在她的小世界里肆意的撒欢,闹腾,而乔立阳则守护着这个属于她的小世界。
醒来的时候,顾甜倒吸一口凉气,那种感觉似梦非梦,让她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只有划过指尖的清凉细风。
乔立阳,你给我滚。
顾甜洗簌的时候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嘴里骂着。
工作是个摆脱思念的好东西,顾甜从中捞到了好处,不仅有工资拿,还可以不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此甚好。
那次姐们何美张着旺旺大泪的两眼,找她哭诉。
顾甜带着她逛街猛买东西,以前舍不得买的一次性全带回家里。逛累了就猛吃,最后两人喝酒喝醉了,像个流浪汉似得完全不顾形象的坐在名牌店面前啃着冰淇淋。
何美吃着冰淇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也不管手中的冰淇淋,抱住顾甜:“甜甜,我怎么办啊。”
顾甜眼里浮现蒙蒙的寒气,拍着何美的肩膀说:“小美,天涯芳草到处有,何必单恋一枝花。”
冰淇淋从何美的手里滑落,她哭得更厉害了:“可我就喜欢那朵花。”
顾甜无奈的叹息道:“好就你这句话,我明天把他打到老家去。”
何美噗嗤一下笑了,带着泪:“还是算了吧,他们家是开拳道馆的。”
“那好吧,姐明天给你找一更好的。”顾甜耸耸肩。
“得了吧,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何美嫌弃的说道,擦了擦眼角的泪。
顾甜现在的确是一个孤家寡人。
曾经的温暖是他们都回不去的旧时光。
她和乔立阳曾经是多么被人羡慕的一对,最终还是敌不过距离,就连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像没有一丝波澜,悄无声息的消散。
她曾这样想过,如果他们也许会再见的话,相遇的情景会是什么样呢?
也许在某个街道,他们隔着不远的距离,看到彼此的刹那,微扬嘴角,莞尔一笑,轻声道一句你好吗?就此别过。
或许也是这样,在匆忙穿梭的行人之中,陪在他身边的人不在是她,擦肩而过,带走这暗自忧伤的匆忙,也不愿意给对方一个承载过往的目光。
顾甜不知道连分手两个字都没说的他们到底是怎么分开的,怎么就这么错过了呢。
或许,那天在机场的时候,他哪怕一句挽留,他们之间也不会变成这样。
偶尔顾甜也会怀念初遇的时光。
那天天气阴沉着,顾甜出去取快递,看窗外没下雨也就没有带雨伞,谁知道取完快递刚出门就下起了雨,顾甜便去了旁边餐厅躲雨。
想着吃完饭雨也许会下的小一点,打电话问完室友吃什么之后,一掏口袋发现饭卡竟然没有在里面。
顾甜想起出门前换了外套,她轻轻拍拍自己的头,低声骂着:顾甜顾甜你怎么这么健忘啊。
窗口的大妈看不下去了,冲着顾甜响亮的一嗓子,还带着一口浓厚的地道方言:“姑娘,你吃啥子呦,后面排队的人还多着嘞。”
“我忘带饭卡了。”顾甜脸上大写的尴尬,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阿姨,刷我的。”
身后一个很好听的声音,顾甜转过身看到乔立阳的阳光般的脸。
“谢谢。”顾甜连忙的道谢,即使不喜欢阴天,此时也觉得有阳光般的明媚。
“姑娘,你到底要啥子嘛。”大妈可能属于一个性子比较急的人,一个劲的催促着顾甜。
“两个鸡蛋,一个火腿饼,一个辣椒饼,三个馋嘴饼。”
这一说大妈看着一筐的饼,愣了慌乱不知道从何抓起。
顾甜看到同样是诧异的乔立阳,连忙解释道:“是给室友带的。”不是我一个人的。
乔立阳只是淡淡的笑,然后刷了卡。
“一共是十块,我给你现钱吧。”顾甜刚说完就后悔了,她的钱也在那个外套里啊。
笨啊笨,你能不能再笨一点。
顾甜咬了一下唇,有些抱歉的跟乔立阳说:“不好意思啊,我没带现金,我支付宝转给你行不行。”
“都行,没事。”乔立阳只是一脸的平静,始终带着浅笑。
“你号是多少。”顾甜低着头,打开转账的页面。
乔立阳报上自己的手机号。
后面站着的估计是他哥们,一脸坏笑的看着乔立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乔立阳一脸你别闹的表情,往前移了半步。
“谢谢你。”顾甜转完钱,左手提着一兜饭,
右手抱着快递,抛给乔立阳一个感谢的微笑,就朝着食堂门外走出去。
顾甜本以为雨会下小一点,没想雨反而越来越大,雨中撑伞的人行走匆忙,像是去追寻期盼已久的阳光。
大雨倾城,满世界暗淡落幕,如烟般虚无缥缈。
顾甜看着身边人来往匆匆,撑着伞蹿入雨中,想这么等下去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便披上帽子,准备离开。
她往后旁边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是乔立阳。
她示意微笑。
乔立阳正好看见她,刚才看着她拿着晚餐,抱着快递盒子艰难给自己带上帽子的样子有些搞笑,眉宇间画出一抹笑。
“这个伞借给你吧。”乔立阳触及到她的视线,一时语塞,蹦出这句话。
“没事,你用吧。”顾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刚才已经麻烦他帮自己刷卡了。
“你用吧。”乔立阳指指旁边站着的哥们徐之洲“我们打一把伞就行了。”
顾甜握着伞柄,准备递回去,乔立阳已经蹭着徐之洲的伞离开了。
她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一股暖流划过心间。
她撑开伞走入雨中,步伐落下时溅起朵朵水花,滴答而落成优美的旋律。
顾甜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伞怎么还给他,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额……
顾甜往会扫了一眼,没发现他们的身影,遍继续往会回宿舍的路走。
回宿舍室友一阵感叹:“我去,顾甜,你有艳遇了啊,桃花运还不好好把握。”
顾甜白眼:“就是助人为乐而已,你们别想得那么复杂。再说一个陌生人,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呵呵,别逗了。”
尽管顾甜再怎么不相信她们说的狗血的一见钟情,室友一阵唏嘘。
夜里宿舍安静下来,顾甜回忆了下午遇见乔立阳的一幕。
如果是艳遇的话,这艳遇也不错哎。
他支付宝的名字叫乔。
乔长得算是很好看的那种吧,他笑着的模样给人一种很暖的感觉。
让不喜欢下雨天的顾甜竟然感觉到了一丝阳光般的光亮。
乔?顾甜忽然想起他的账号,添加他为好友不就行了。
哈哈,终于知道怎么把伞还给他了。
顾甜给他发了一个验证信息,我是今天借你伞的人。
等得有一会,对方才同意,成为好友。
顾甜随即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我们在哪里见一下,我把伞还给你呢。
乔立阳扫了一眼呼吸灯点亮的手机,微扬起嘴角,发了几个字出去。
没一会,顾甜收到短信。
中午下课,电商大厅。
啊?顾甜吃惊的看着电商大厅这几个字,该不会是一个学院吧。
顾甜发过去一个吃惊的表情,说我们是一个学院的呢。
怪不得顾甜怎么觉得他有些面熟,不过顾甜有点脸盲,也没多想。
乔立阳发过去一个笑脸,挺巧的啊。
顾甜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抱着激动的心情继续聊着,最后发现乔立阳比她大一届,直系学长。
我天,有这么巧的事。顾甜握着手机一阵由心的感慨。
有很多事都有着说不清楚的巧合,阿甘正传里面说的,生活就像巧克力,你无法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有人是匆匆过客,亦然有人为你勾勒唯美风景,所有美丽的巧合都可以期待成生活给予你独一无二的美好。
有些人注定是过客,是抓不住的过往,而有些人徘徊在过客的边缘,与你的距离毫米之差,可一不小心就会错过,列入过客的行列。
其实很多事都有说不出的缘由,亦如相遇猜不到的巧合。
乔立阳是在学院文艺晚会活动中认识的顾甜,乔立阳并没有报节目,他是临时被拉去救场的,身为滑轮社的一员,参加晚会节目的一哥们临时有事,他才去替的。
顾甜也是滑轮社的一员,不过社团人太多,她总是约着小伙伴一起玩,只是在社团活动的时候,参加个节目。
乔立阳也不怎么去社团,一来他只是纯粹的喜欢轮滑,二来他喜欢安静,人太多会觉得烦。
再加上当时他就没想过去轮滑社,硬是哥们看他滑的好,拉着他去的。
表演节目的时候,所有队员都穿着黑色的队服,带着银灰色的面具,看起来像是来参加一场独特的晚会。
顾甜有单独的滑轮伴舞的表演部分,她的步伐很稳,踩着滑轮舞蹈刚中带柔,别有一番味道。
其实在上场之前,乔立阳在后场的时候看到顾甜,她坐在候场室正在给受伤的脚踝贴上创可贴。
中午放学的时候,顾甜在大厅门前等乔立阳,室友也吵着要看看顾甜这艳遇到底长什么样,就陪她等了一小会。
可是过得有了一会,还是没有乔立阳的身影,室友开始没耐心了。
“顾甜,你确定你们约的是今天?”室友怀疑顾甜是不是搞错了,她忘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是啊,不信你看时间。”顾甜举起手机屏幕给室友看,顺便把饭卡交到室友手里:“你们先走吧,刚才不是吵着饿的吗?”
“去吧去吧,先帮我买份饭,我要木须肉。”
“行,那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啊。”室友说完就离开了。
顾甜打了往书包里探了探,去拿出伞拿出来之后才发现她拿的是自己的伞,而乔立阳的伞正乖乖躺在她的桌子上呢。
额……
顾甜抓了一下头发,无奈的看着手中粉粉哒小清新的伞骂到:顾甜啊顾甜,你该死的健忘啥时候能改!
顾甜想着要不干脆直接跟他说自己忘带了,什么时候再约吧。
她刚准备给他发信息,有短信进来:顾甜,抱歉啊,临时有事,伞先放你那吧。乔立阳。
刚好应了顾甜的意,她回过去:好的,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再给你送过去。
乔立阳,他叫乔立阳。
顾甜有点小庆幸的笑了,也没有思考乔立阳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和她的手机号。
乔立阳参加了省里的一个比赛,指导老师说做的PPT有些地方还需要改正,让他立刻去,所以他课没上就去准备了。
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徐之洲叫他一起去吃饭,他才记起这回事。
手机没电了,乔立阳没了她的联系方式,赶紧找轮滑社的哥们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才给了他信息。
似乎他们冥冥之中存在着微妙的缘分,顾甜也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竟然有了续集,她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顾甜记起这些回忆的时候,脸上泛起的微笑是甜的。
可是他们还是分开了。
像是一阵悄然掠过的风,毫无声息。
她还是大三的时候,他已经毕业了,应家人的意愿去国外发展。
他们那时候闹了些不愉快,冷了对方一段时间,因为之后可能是异地恋,彼此都有些茫然。
离开的时候,乔立阳约她见面,对他的离开她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淡然略过,像往常一样的交谈。
顾甜还能说些什么,她自然不愿让他离开,可是她也不想让他为难。
乔立阳问她,他离开的时候,她会去送他的吧。
顾甜笑着:不知道呢,看心情吧。
乔立阳离开的那天,顾甜记错了时间,等到飞机场的时候已经到了飞机起飞的时间。
顾甜看到正在排队的乔立阳,看到他回望的焦急的眼神,以后他们就要就此别过了。
乔立阳看到不远处的顾甜,跑过来抱住她。
顾甜忍着泪水,努力微笑说:“乔立阳,好好的。”
乔立阳缓缓点头,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
顾甜后退了半步,笑着说:“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
没等乔立阳开口说再见,顾甜背对着他向出口走去。
她怕自己再停留一刻就会忍不住流泪。
顾甜咬着唇,挥了挥手,眼里的泪再也承载不住悲伤的重量,悄然坠落。
从此,他们就此别过了。
在回到现在,他们早已都不是最初的模样。
顾甜褪去了曾经的稚嫩,改掉了曾经偶遇乔立阳的健忘。
何美约顾甜去吃饭,遇见乔立阳是顾甜没想过的意外。
顾甜刚坐到位置上,何美便开始跟她说坐在他们斜对面的情侣。
顾甜真是感叹何美这强大的自愈能力。
她顺着何美的现场直播瞥了一眼,那个女人画着淡妆,衬托着她美丽的面容。
服务员递过来菜单,对面的人转交给了她。
而她的对面的那个人。
乔立阳,怎么会是他。
顾甜的手颤抖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水杯,水杯滚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乔立阳回过头看向顾甜这边,何美对着顾甜小声花痴的惊呼着:“甜,你看那男的好帅啊。”
顾甜搪塞给何美一个微笑,还好服务员过来遮挡住了乔立阳的视线。
顾甜简单的吃了东西,就嚷嚷着何美快走,逛街的什么都好。
等出了餐厅,顾甜看着格外湛蓝的天空,深呼了一口气。
“顾甜。”
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她。
顾甜想要假装没听见,可步子却不听使唤的停住了。
她提前酝酿了一下微笑,转过身对他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胜似想念。
乔立阳追着她出来后,坐在餐厅里的那个女人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看着菜慢慢上齐,却没有开动一直等着乔立阳。
“顾甜,你朋友?”何美察觉到顾甜脸上的异样,也看到乔立阳看顾甜时模样的认真。何美忽然想起顾甜曾经说的那个乔,该不会就是他吧?
“嗯。”顾甜拉着何美的手,语气平淡的对乔立阳说:“那个,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乔立阳快步走到她前面说:“顾甜,我们谈一谈吧。”
情况不太对,何美放开顾甜的手,去包里拿手机放到耳边,对顾甜说:“我,我先去接电话,一会来找你哈。”
何美故意的离开的氛围让顾甜有些许尴尬,她看了一眼乔立阳,顺势坐到门外的长椅上,交叉着手指,将视线投向别处。
“最近还好吗?”乔立阳坐到顾甜旁边,言语里透着淡淡的暖。
“挺好。”
问这句话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好与不好又与谁,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沉默了很久。
顾甜觉得其实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即使是留恋,那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事。
简单的寒暄几句,顾甜便站起身来,面对着乔立阳,目光落在他身后坐在餐厅里的女人,他们之间应该挺好的。
她收回视线看着乔立阳,不想再继续话题:“你回去吧,别让别人等急了。”
乔立阳能感觉到顾甜这句话的温度,只是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眸子里温柔逐渐凝结着,恍然划过一丝黯淡:“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的温婉时光吗?
顾甜听到这句话怎么觉得心里猛然的一酸,笑里带着苦涩的味道:“我们都已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顾甜转身离开,笑意渐渐从她脸上消散,不留痕迹。
乔立阳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这种心酸那么熟悉,当初他离开她时也是般模样。
离开于不爱的人来说是解脱,于深爱的人来说是折磨。
当初的离开和现在的距离,他们之间谁都不幸福。
乔立阳回到餐厅,对面的女人笑了,有些嘲讽的看着他说:“老弟,看来我高估了你啊。”
乔依依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意味深长的看着乔立阳:“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把握。”
然后苦口婆心的教导了乔立阳一大堆,恨不得把自己身为女人的全部经验全部传授给他。
乔立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服务员,买单。”
乔依依打住他:“你老姐我还没开动呢。”
“你不是说了吗,我去追我的幸福去。”乔立阳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得尽快从乔依依身边脱离。
顾甜只记得别人说过,距离产生的只是距离。
所以和乔立阳之间,他们毕竟错过了那么多的时间,回到过去或者对于他们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有些东西留在回忆里就好,接近了反而会是彼此内心里的伤。
乔立阳不想在给她离开的机会了,只要她心里还有他的位置。
顾甜下班,乔立阳去接她,她不愿意做他的车,他就陪她一起挤地铁,陪她一起过马路。
岁月这样温婉也好,他希望一直陪她走下去。
天忽然下起了雨,乔立阳站在顾甜公司的大厅门前避雨。
他看着华丽而落的雨帘,回忆起他们开始有了联系的那个雨天,嘴角泛起微笑。
顾甜从公司出来,并没有看到乔立阳。她昨天跟他说过让他不要来了。
可是没看到乔立阳,顾甜竟然有着一丝失落。
真是莫名其妙,这一定她是出现幻觉了,她告诉自己:她不能养成习惯有他的习惯。
顾甜撑开伞的那一刻,乔立阳从她身后走出来,站入她的伞下:“下雨了,借一下你的伞。”
顾甜抬眸望向乔立阳,他宽大的手掌覆盖在顾甜握着伞柄有些泛凉的手指上。
他手指的温暖灼烧着她的皮肤,她连忙把手收回,摆到哪里都觉得不合适。
顾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伴随着他的步伐走着,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柔软的棉花上。
乔立阳为她打开车门说:“走吧,送你回家。”见顾甜没反应,他附加了一句:“下这么大雨,你觉得你还能打到车么?”
顾甜没再坚持,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乔立阳收好雨伞,也坐到车上。
车子缓缓发动,顾甜侧过脸看向窗外,乔立阳点开音乐播放器,放了首音乐。
熟悉的旋律,他没有忘记那首她喜欢的歌。
顾甜偷偷看乔立阳一眼,之前她喜欢的他的阳光的模样现在增添了些许成熟,脸部的轮廓更加分明了些。
听着优雅的旋律,她越来越听不清自己心里的声音,因为拥有了会害怕失去。失而复得自然是好,可是再失去一次的悲伤是她所不承受的。
她安静的看着外面世界里磅礴的大雨划过车窗,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乔立阳将车停到家门口,顾甜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乔立阳拉住她的手,望向顾甜的眸子深邃“小甜,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顾甜不知道自己是被哪一个字眼触动了神经,眸子泛出一层稀薄的雾气,她压抑着声线:“对不起,我……”
乔立阳的手环上她的脖颈,闭上眼睛吻上顾甜的唇。他眼角那颗脆弱的泪水没人发觉的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溢满悲伤。
顾甜挣脱开他,眸子里闪动着泪,她侧过脸,迅速的下了车,再多停留一会,估计她眼里的泪就要忍不住了吧。
因为他,喜欢下雨,可以一起撑伞,相互依偎。
因为他,不喜欢下雨,他离开后的雨天,看到伞会想到他,看到别人结伴而行会想到他。
彼此在乎的人隔着看不见的遥远的距离,谁都不好过。
身在异国他乡的乔立阳又何尝不是没有想她。
可是在爱情里,他们都不善于表达,自以为是的默默祝福对方就很好,却不知道彼此等的人一直是对方,不曾改变。
乔立阳下了车,来不及打伞,跟着顾甜追了过去。
乔立阳拉住她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幸好下着雨,即使哭泣也不会被人发现。可是悲伤的模样是掩饰不了的,乔立阳缓缓将将顾甜拥入怀中,泪水伴着雨水划落,他声音沙哑着:“顾甜,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因为彼此喜欢,才觉得分开是对彼此温柔的保护。
可是深爱的人因为分开,会承受着对方承受的痛苦。
有人说距离会产生距离。
可距离会产生阻碍是因为彼此不够深爱,而彼此深爱的人会用全力去消除距离。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长的距离,只有不再喜欢的心。
即使你站在多遥远的距离,我也会到你身边,如影相随。
我缺席了你之前的时光,剩下的岁月就让我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