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知道”这个问题,可以将它类比知识,其实它是知识的完全概括。那么怎样才算作是知道呢?这个话题无论人类谈论多久,也不会拥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为何我会说人类无论谈论多久也无法解释清楚“知道”二字呢?这是因为人类大多都是喜欢别人适当地赞誉自己的聪明才智,然而聪明才智的一方面体现是由“知道”二字表现出来的,殊不知一旦某个人受到的赞誉超过了他本身的才能就会陷入迷惘,陷入迷惘的人人又怎么能叫作“知道”呢?于是又可以将“知道”二字归纳出两个“知道”——一个是人道的“知道”,也就是在某方面的知识相对于其它方面较为全面,即人们俗称的知道;一个是启用没有贝人道染渥的心(下文简称本心)的“知道”,这种知道是从全方面对真相的概括,即没有对立面的“知道”,这一点在各大修行体系有着不同的称谓,因此也就无需对它加以简称。
经常看哲学类书籍或者修心类书籍的朋友也许都能够知道“真心”、“真相”、“真理”、“本质”等等词语。但是对于这词语的解释,人类在几千年下来都只能用模糊的概念对其汇总,说来也实在是令人失望,不过却有极少数人对它们的概括几乎接近于其本征,只不过这种类型的概括很难令大众人信服罢了。这也许是因为人类本来就活着颠倒之中,突然有一天来了给解脱颠倒的人对你说,你怎么高高悬挂在空中呢?你应该今早正过来的。试问谁有能去搭理他呢?简言之,人类在熟悉的安逸圈里待的太久了,以至于把安逸圈里的假象当作了“知道”事物的真相,这就是人道上的“知道”。
关于没有对立面的“知道”的解释,我则需要引经据典,这也是因为我还没有解除倒悬之苦,仍然是处于高高悬挂在空中的境遇。
《庄子·内篇·应帝王》记录了一个故事,王倪的学生啮缺问王倪四个问题,而王倪却回答了四个“不知道”。啮缺以为自己把老师王倪难住了,于是就欣喜若狂地去找蒲衣子表明此事,然而蒲衣子却毫不客气地给啮缺当头一棒说:“你现在知道了吗?有虞氏不及泰氏。有虞氏,他还心怀仁义以要结人心,虽然也获得了人心,但是未能超脱外物的牵累。泰氏睡时舒缓平静,醒来时安闲自得。任人把自己称作马,任人把自己称作牛。他的知见信实,他的德性纯真,而从来没有受到外物的牵累。”也就是对事物的认知还停留在人道的认知,一旦有人揭穿了事物的真相后,他就会受到其牵累,即没有摆脱物物相累的困境,由此可见啮缺与老师的境界相差何止一点半点。
类似上述的故事,《庄子》一书一抓一大把,因此不再赘述。而老子的《道德经》又称《道德真经》中也是有很多关于没有对立面的“知道”的解释,如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大成若缺、大器免成等等。西方的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的“认识你自己”也是这个层面的“知道”。种种迹象表明,没有对立面的“知道”是启用本心的“知道”,即“无知的知道”,这里的“无知”不是一无所知,若是一无所知的话岂不是遁入“倒灭空”了,而人道上的“知道”每一完全正确的“知道”的意思,这就是“无知之后有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