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简书分享故事,
我想谈谈最懵懂、最懦弱的十三岁。
谢谢你愿意倾听。
如果十三岁需要一个开头,那应该是我在小学散学典礼里领了一张通知,来自即将就读的中学。
基本上,孩子去哪所中学念书是由户口所在地决定的,我就是这类。当然也有好些家长将孩子送进私立学校,也有好些靠人脉帮孩子挤进市里名气好的学校。
那时我只是单纯地知道这些,并无太多想法。我只在意 —— 那些特别的同学领到的通知都是滑滑的白纸。白纸黑字,看起来正式又隆重,与我那张暗绿色速印纸真不一样。
我想就是这样,我的初一毫不正式地开始了。念小学的我,对初一没有任何想法。倒是在最后的两个月里,每日捧着那本写满了字的同学录。一句句誓言,眼里看着,心里念着。
我将就读的中学在江边,离我的小学并不远。它有些历史了,四周都是被漶漫出青苔的砖房子,附近是一个菜肉市场。那一块,恰恰好不是坐拥江景的商品房,当然这与一幢幢高楼形成了有趣的对比。
学校很小,三两栋教学楼,一片泥地作操场,一片泥地作单车场,几乎也没有特别的地方了。这边尽头是四平方的小卖部,那边尽头是垃圾场。非常平凡的学校,蓝色与白色,再加点土黄色,就是它的模样。
一年二班,教室竟然在教学楼最高那一层,六楼。我忘了班主任的开学讲辞,忘了大家有否自我介绍,忘了新生入学时有过的所有情绪。只记得在五楼的小平台上,我笑嘻嘻地与一个小学浅交打招呼的那一幕。大概由于极少朋友到这所学校念书,所以得知与她同校令我有点安心。
那时的我,是懵懂又好奇。我不知道在后来的日子里自己会与她成为好友,也不知道最后这份感情会不了了之。
那时的我,从来没有思考过我的生活,更没有思考过我的未来。我没有自己的声音,没有自己的棱角。我想我死了一年。
我曾说过“ 十三岁是黑漆漆的一年。” 说出这句话,也因认为这所中学是黑暗的。
好像是镇里名气最坏的学校,好像是一所学生在外人看来必定没有前途的学校。还记得在学校里,听过最多的是非是哪个男生讨厌哪个男生,于是他们约架了。也许是有人头破,有人血流,我不知道,反正都不来上学。哦,不来上学也是件闲事。
记得每周周五都会比平日早一个小时放学,大概是16点。教学楼的楼道直直对着矮小的校门,每当我从楼道里钻出来,眼睛前方就是一群黑衣人。不是电影里的J或K,是游手好闲的小伙子。
踏出校门,更觉得被黑衣人包围住。因校门前修路,出来的学生都在矮的地,黑衣人就那么顺利地拥有了一副 “ 高高在上 ” 的样子。
不知道在哪里听来的,我知道了原来这种叫群架。也许他们并不会动起手来,只是两边的人秀一秀哥们。不过要是打起来,学校后面也有一大块地方,而且多出来的一个小时也可以谈个话什么的。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怎么区分是敌是友。毕竟大家都穿着纯黑色的短袖T恤,下面是一条洗白的牛仔裤,或者是一条故意让缝纫阿姨修窄的运动裤。当然啦,冬天是纯黑色的棉衣或羽绒。
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可我们有着不一样的未来。因为,我每周五都回小学门前的奶茶店买鸡柳,好极了。
可是我想,他们认为自己是用力活过的,也许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就是不约而同地穿上黑衣去约架。然后,晚饭后一起到网吧播着有情有义的歌。我猜应该是这首 —— 来忘掉错对 ,来怀念过去,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不相信会绝望,不感觉到踌躇,在美梦里竞争,每日拼命进取。
十三岁的我,没有约过架,有点可惜,可是我也有黑色T恤。
反复提起十三岁,总觉得太小了。可我却经历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
在那时,一个人要想立足,应该有些“ 社会关系 ”。这样一说,好像跟现在的社会有点像。
这里说的社会关系,不是与达官贵人相熟,是你被有头有脸的人保护着。也许你有一个哥哥,他有很多朋友,随时可以干一架;也许你有一个爸爸,他能在这个圈子里翻云覆雨,随时拧死欺负你的小豆丁;也许你认了一个高年级的姑娘作姐姐,她有一个威震四方的男朋友,你每月交些钱给她,接着开开心心地持强欺弱。
也许这就是校园暴力的一面了。我没有任何可以保护我的人,我孤单地活着。
在十三岁里,那短短的一年里,我遭受了两单校园暴力。
我没有犯过任何过错,可是我弱,我很弱。我常常无助地哭,关紧房门抱着腿望着屏幕哭。
每逢回忆起那些痛苦,我都好恨自己不够强大。内心不强大,也没有被人保护着。真不愿再细谈那些难过的事。
文章到此为止了。而十三岁的故事,也算是一段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