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躺在床上,看着洁白依旧的天花板,沉静依旧的夜色,繁盛依旧的植物的,会忽然觉得自己就这样默默走了太多路,路过了太多人,做了太多的选择。最终,来到这样的路口,无法回头,无法择路,只得在得空时分,看看那被迷雾掩映的前路,看看那被深深地芦苇挡住的后路,想念你。
一童年往事
记忆中的第一个女孩,有着浅浅的微笑,长长的羊脚辫,她常常在幽深得弄堂中风一般地穿梭而去,留下一串串银铃般得笑声在那弄堂里久久得挥散不去。以致,今日,我抬头看看那麦芽糖般粘粘的夕阳时,还能回想起她离开的身影。一抹耀眼的大红,像南国街头夏日里的凤凰花。
她总是不停地笑着,在幼稚园的墙内,在课间的座位上,在低矮的墙角,甚至在她即将转学离开我的时候。
很快,她就结束了在我生命中的历程,即使没有故事发生,她都永远存在于我单薄的童年记忆中,成为了我永远的怀念。
二 青涩甜蜜
渐渐觉得初中的你,已经是过于遥远的存在,连当年的那种幸福而又痛苦的感觉都是过于模糊的记忆。回忆你,变成童年时的拼图游戏,我在一堆破碎而又泛黄的碎片中找找寻寻,拼拼凑凑,企图还原一个完整的你。
常以马尾示人的你,偶尔会留着刚洗过头的披肩发出门,晚上的风吹出的好闻的香气,总会为你吸引全班男生的目光。爱笑的你,像株旷野上的向日葵。我做过很多比喻,但对于你的这一个比喻,是从很久远的过去一直适用至今。
秋风拉起的垂柳帘幕,人来人去的红绿灯街头,绿波起鳞的河边愉快地交谈,微红未红的枫叶,电影院中你倔强的未流下的泪水,运动场上你的关切的话语,转角处你目光灼灼的注视,你在我的过去留下只言片语,我拼来拼去都换不来一个完整的你,却不舍将这些费尽心力挖掘出来的碎屑扔掉,也得将他们夹在空白的纸张上,等待他日,等我有了足够的余闲和精力,将他们重新拼整,用想象力填充空缺的时间,将他们写成动人的故事,好让那么过去的你永远地活在的我的过去里,活在巷陌疏影下的那个一霎即永恒的回首微笑里。
三该死的温柔
学生时代的爱情,不管见不见光,明恋还是暗恋,似乎结果多是以各自远行结束。
在以学习为主线的大背景下,所谓的恋爱行为似乎只剩下教室里的眼神交汇,篮球上的呐喊助威,以及上学回家路上的等候与陪伴。
星光灼灼的冬季清晨,干冷将大地都冻裂了口子,而你却在有灯的路口等着我。搞不清那时候吸引我每天准时到达的是你,还是你家隔壁松软的包子,那味道常在如今的梦中扰的不好,却是那时让人幸福得味道。
你的背影印刻在深蓝的背景下,是我讨厌的冬天最美的风景。
某次,我没带伞的雨天,与你撑一把回家,你坐在我的单车后面,轻轻地哼着雨天。
某次,黑呼呼的车库外面,我们低着头,急匆匆地找寻着你遗失的钥匙。萤火虫忽闪的夏夜,在我忽然找到以后,你,轻轻地在我的脸上印了一个永远的痕迹。那夜,我的右脸,莫名地就这样燃烧了一整夜。甚至经历了年年岁岁的冷风冬雨,我依旧可以回忆到那年夏天的火热的右脸的温度以及你的那个温湿的吻。
刚刚看蓝莓之夜,有一句台词,一直粘滞在脑海里,退散不去:
有时就算钥匙握在手里,也不一定会将门打开,就算打开了门,你要找的人,也有可能已经不再了。
虽然,我知道,不管我此刻如何回忆,如何追忆,你们都已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扮演过去的节奏。
可,人,有时总是这样的身不由己。
总是想要知道你们这些年过的如何,但时光与年岁却已经在我们之间挖了一道过不去的沟渠,让我的问候无处可寻。
想念虽有时,伊人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