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里的洗手台,永远没有镜子
【减药】
可喜可贺!
苦媳妇熬成婆!
我终于盼来了减药的一天了!
做了近一年的药罐子,终于仰望到一点胜利的曙光了!
【自费】
减药的初衷很简单。药耗量实在太大了,没半个月,我就能把几大盒药干个精光。大概再吃一段时间,药盒就可以绕宁波一圈了。
而抗抑郁药普遍昂贵。起初还有医保加持,不惧经济压力。但近期我发现,医保突然不能悉数报销高昂的药费了,开始出现一定比例的自费——这不是在为难我这只没有工作的小熊猫吗!
所以我顺应时势,大胆进谏,向医生提出了减药请求。
【飘渺】
抑郁症这个病难治在哪儿呢?就是它复杂又飘渺。比起那些有具体病灶、检测手段、量化标准的生理疾病,它就显得甚是虚无了。
好像谁也没办法拿着报告说:“你看!我这个激素水平异于常人!这就是我抑郁症的铁打证据!”
就算是专业医生,他们对病情的判断、治疗、想法也不尽相同。
所以你如果无法“从一而终”地接受同一位医生的诊疗,你很可能面临治疗手法的混乱。
这个医生建议你持续服药,那个医生建议你考虑减药;这个医生询问你心理状态,那个医生询问你睡眠情况;这几个医生的问题都大同小异,那几个医生的问题可能匪夷所思。
【质疑】
为了避开人流,我不会选择正高副高(首诊建议选择正高),不然即便左右几个病人,也能让你等到天荒地老。
我习惯选择非专家,因此几乎整个医院的医生都为我看过病把过脉。
我依稀记得,上次那位医生明明告诉我可能需要加药,结果今天这位医生就对我的药量大加质疑。
“你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舍曲林?这是至极药量知道吗?”
“...不知道。”
“你怎么要吃这些喹硫平?为什么?”
“...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吃酒石酸?早晚?没必要吧!”
“...不知道。”
【耶!】
正当我觉得我赶上了好时机,想提出减药申请的时候,医生无比直率爽朗地和我说:“断药吧。”
我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中反应过来,他又立马改口:“噢不行,你重度,住过院,会发脾气,不能断。”
虽然我对他“会发脾气”这个说法不太赞赏,但我依旧庆幸他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
总之一来一回,两方斡旋,我终于减掉了1/3的药量。
也没什么,就是开心!耶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