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窗。 风很轻,阳光也温柔,早秋又回眸一笑,像是不舍分离的恋人,走几步,又折回来,暖暖地微笑着,说抱抱,说我一直在。
总是喜欢一些小而精致的东西,包括情感,白瓷一般雅致,不上眉头,不压心头,清清的,只在眼眸灵动,露珠般,依偎着,像有距离的爱,千山万水的急急赶来,只为一个轻轻的拥抱,换一个含着眼泪的微笑,只为说一句,我,真的一直在。
腕上的镯,凉意渐显,却是妥贴的舒服,像夏日一杯水果,沁到肌肤里。 是好些年前他送我的,说记得你说过喜欢这种款和淡雅的珠子,说在店里买时被问到买给谁,脱口而出小女孩,我笑,他说真的真的,专柜的姑娘也笑我。
嗯嗯,那时的我的确像小女孩,弱不禁风的样子,骗了好多善良的人 ,其实,我不是软弱的柳,我是一棵苗条的小樱桃,质地坚硬,就愿意和你并肩,不愿依附。 即便小,也是乔木,而且是好看的小乔木。
开车等绿灯时,边上一位爸爸正和孩子说着话,“现在是红灯,绿灯我们才可以过……嗯,背一下口诀给爸爸听好不好……”,嘴角不觉上扬,那一刻,我的微笑里定是百分百的暖。 我的时光里。 他说,“订了蛋糕给你,留了你的电话,记得去取。” 他说“琪儿,我正在回来的路上”, 他说,“下雨了吧,不要听雷声,听我给你说话” 他说,“那时我真想抱抱你,可是我不敢” …… 他说,“我越得过万水千山,却越不过天堂人间。” 他说“不哭,我接不住你的眼泪。”
那么久了,好像很多年,可影像就是刻好的光盘,顷刻就是昨天。 又深秋,又浅冬。 花木不再热闹,各有心事,相聚或者离别,都深深浅浅地写满了脉络和花朵,有时候,想念真的很疼,疼到你失口喊出那个熟悉的名字,却原来,手里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梦里,常常有南方热烈烈的阳光,那棵杜英挺拔地站在那,四季都是郁郁葱葱,某个日子,它会打着手语说,“来,小樱桃,来我身边,好想牵你的手。” 醒来,便是伸手空牵挂的落寞和疼痛。 指尖胡乱划着,一句一句是卡了的断片,东西南北,没了方向感。
眼里蓄了泪,给哥哥发消息,“我又把自己弄丢了,怎么办?” 他是又要回“自己回家”么! 他说的,我可以是吗?但你要给我一杯卡布奇诺,不要拿铁,而且,这次不能说没有。 我也觉得我可以,怎么会不可以呢,这么多年,一直是。
窗外,凉了,风依然很轻,轻的眼泪都吹不掉,心疼我的人,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是吧。 我不哭,北方,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