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总是让人琢磨不定,像是恋人的心情,这一刻还是阳光明媚,下一刻或许就是阴云密布,一句话,它可以让你笑,一句话,它也可以让你哭。
谁能够料到,晚上还在辗转反侧,想着诀别的两个人,第二天下午还能像没事人一样,一起吃饭,一起转校园,一起话家常。
我是第二天上午收到霞的短信的,她告诉我说,“昨天晚上的话我都是骗你的,我其实还是好好的,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什么反应。”
我突然觉得她有病,而且还是病的不轻的那一种,那个时候,我还不曾觉得她爱过我,拿一个女子贞洁去试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这不是有病又能是什么?我告诉她说,“跟我有关系吗?”在那个年代,女子谈起自己的贞洁还是会红着脸的,或者有些女子,根本不会和别人谈起这方面的事的,哪怕是,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女子。
她是一个很大胆很纯粹的女子,或许是觉得我不相信她的话吧,她给我发消息说了很多很多,她以为我不相信她是个处子,其实我生气的是她不该用这种事情来试验我。她来找我时,我还是很冷漠,没有了以往的热情,她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她要是不说话我也就不说话。
北方的四月还是很冷的,那一天,我们的话都不多,在操场上转了转,也许是觉得冷了吧,我们在学校的餐厅一起吃了饭,便道了别,各自回到了各自的班级。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阴霾逐渐散去,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那种关系,该上课的时候上课,该聊天的时候聊天,偶尔的周末,我喜欢约她出来一起玩,哪怕只是逛逛街,吃吃饭,或者只是单纯的一起聊聊天。似乎一切都很美好,在外人的眼里,我们比恋人还要亲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比普同朋友亲密了一点点。
时间久了,我对她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深。在爱情里,一个人的付出是需要另一个拿出她的爱来回应的,哪怕是少一点,但不可以没有,如果付出的爱没有得到回应,那么这种爱就成了两者之间的折磨。我们之间也开始了争吵,脏话也说得越来越多,也许是真的在乎吧,骂人的话,也不敢说得太过分,就像我有时候会对她说,“嗨,你个猪说一句你爱我会死啊……”或者是“我把你个驴,你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又或者是“你个王八蛋,现在在干嘛呢?”
她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子,有时候聊天的时候她会说,“算了,我和你不说了,我要去睡觉了,晚安!”有时候,说了“晚安”之后,我们还能继续聊半天,比如说,
她说:晚安
我说:好的,晚安,早点睡
她说:好的,你也是
我说:好了,不要再发了,赶紧睡吧
她说:你也不要老熬夜,电子书看多了对眼睛不好的
……
有时候的情节又是这样的,她发一个…“晚安”,我后面跟一句“好,晚安。”也许是本身的大男子主意吧,我是不会强求她来陪着我聊天的,过上个十几分钟,她会发,“算了,我睡不着。”后面还会跟一句,“哎,你睡了吗?”这样的事情是经常会发生的,一般情况下这种现象都会出现在晚间十二点之前,那时候的我一般都是在这个时间睡的,她是知道的,哪怕是她整晚的失眠,过几分钟就会无聊到发一条又一条的空间动态,也不会打扰我的,有时候我看见了,还是会陪她一起聊聊天,让她的时间过得快一点。
当时还觉得这样的聊天除了有些傻,有些可爱外,也没有过多的去注意,也没有去珍惜,只有最后真的逝去了,于回忆中才会明白,原来,那就是爱。
爱她,如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是幸福的,和她一起聊天是甜蜜的,那么我一个人的时刻,剩下都是孤独与空虚。或许是我自己的敏感,或者是爱情本身带来的那种自卑,让我总觉得她不是爱我的,同时,那种被忽略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像是一道枷锁,紧地让人窒息。
在爱情里,没有一个人是是自信的吧?就像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话那样,“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而我,却比自卑更自卑,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吧,有时候,我会几天不联系她,她主动联系我的时间不是没有,只是没我多,于是我们之间的隔阂便越来越多。
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起在逛街,遇到了她的朋友,她们很欣喜的打招呼,聊着天,是她的一个女性朋友发现了我,问她,“这是谁啊?怎么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她说了句,“这是我同学……”后面说了些什么,当时的我已经没有兴趣再听了,而我想到的是,“原来她只是把我当同学。”本就敏感脆弱的心也就更凉了一些。
当时也就没有了认识她朋友的兴趣,我没有向她们介绍我的名字,只是说了声,“你们好!”便结束了和她们之间的所有的交集,那一刻,我才发现,她的圈子,我是陌生的,于她的世界我是怎样存在的,那一刻,爱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的我,第一次有了要放弃的想法,于后来的时间,我也是这样慢慢去做的。
朋友对我说,“林以峰,你的心太软,所以你做不了坏人,你的性格又让你做不了好人,所以你只能是个烂好人。”或许是真的吧,想着要离开的我,同时又迷恋着和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安静,温暖,哪怕她不爱我。她应该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吧,只是从来不曾向我说起过,她应该没有想过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哪怕是我一两个月不联系她,再给她打电话,她还是会出现在我的世界。
如果说我是言语上的自主者,自主表白,自主的联系她,那么她就是我所有自主的执行者,我的表白她会认真的听,我联系她我们又能聊很多,打电话约她在哪里见面,她总是会准时的出现,似乎除了我的表白,她什么都不曾拒绝过我,而这种感觉是那个年纪的我非常迷恋的。
不知道是我意志不够坚定,还是爱情本身就具有这种魔力,爱她与不爱她之间我总是摇摆着,比如说,再一次表白的失败让我沮丧不想再爱她,她的短暂温柔又让我动摇着。
如果说在我们两个之间她一直是被动的,那么她偶尔的主动又是一次的天崩地裂。有一次感冒生病在医院里打点滴,聊天的时候告诉了她,她立马打电话给我说,“喂,你在哪个医院呢?严重不严重啊?还有几瓶药?你带的钱够不够啊?不够的话我给你送过来……”从她的声音我能感受到她的着急,和对我的关心,而这种感觉又一次的冲击了我想要离开的决心。
男人应该都比较贱吧,不贱,怎么能对别人的骂声笑呵呵。那时候,我是偶尔会去网吧玩一会儿的,有一次,他问我说,“你在哪呢?”
我告诉她说,“我在网吧呢!”
她应该是把找我什么事给忘了或者是已经懒得再说了,只记得她当时生气了,骂了好半天,然后挂断了电话。按理来说我应该生气的,只是当时的我并没有生气,心里反而是有些高兴的。
我关了机子感到了她的教室,她所在的教室我是不常去的,因为我们的关系一直是不清不楚的,我也很不喜欢她再向她的同学或者朋友介绍我说,“这是我同学”。那一天,我跟她说了很多,并在我保证以后不去网吧之后,她的气也算是消了,也因为要上自习的关系,我们便分开了,就这样,我们的关系一直这样持续到高一结束。
若不是那件事的发生,或许还会持续到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