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每一个人的少年少女时代都曾有过离家出走的念头,及至年稍长,回忆起来不免觉得可笑;再大一些,发现人其实总时不时会有那么一种“离家出走”的念头,或许终生都不会消失。
和大多数少男少女一样,中小学时代的安心也曾有过几次“离家出走”(未遂)的经历,现在想来殊为难能可贵。
好像是四五岁之前,由于是“小黑孩儿”(逃避计划生育而生);安心一直是寄住在离自家很远的临县姑姑家里的,虽然也有母亲在那带着他,但是到一两岁之后,安心主要还是由姑姑在带着,等到回自己家的时候,在自己家里好像只有母亲是熟悉的,其他都是模糊的。从姑姑家里回到自己家里那条好像路很长很长,儿时的记忆也似乎是从那里才开始的。或许天然的,安心对于自己的家究竟在哪里,是没有概念的;姑姑家里是家,回到自己家里也是家,虽然离的有些远,但后来的每年安心是一定要再去姑姑家里住上那么几天或者十几天的。这也许也为“离家出走”奠定了幼小的心灵基础吧!
争执总是在冲突之后发生的。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回家,或许是当天得到了一些表扬,安心兴致冲冲的回到了热气腾腾的灶火里,貌似正在蒸包子吧!小少年激动的心情和有点饥饿的生理需求,让他上去就要掀锅上的锅盖,看看下面到底做的什么好吃的。第一次得到的提醒是,不要着急,马上就好,于是赶紧帮忙加火。待了一会儿,安心还是忍不住再次要掀锅盖了,还没掀开呢,放在锅盖上的热水瓶,“砰”的一声忽然就掉了下来,摔碎了...... 祸就此也闯下来了。那个时候,热水瓶还是家里的一个算是拿得出手的一个物件吧!记忆当中,那次是脾气好的母亲最生气的一次。一是非常担心里面的热水出来会烫着孩子,另一个是气愤这孩子的不听话,也有心疼热水瓶被打烂的成分在内。好像那是第一次挨揍吧!母亲拿起柳条好好的抽打了几下安心,边打边骂。少年回家之时,激动的心情和饥饿的生理需求都化为了——难过 疼痛 不可名状。
出了大门口,坐在石墩上,带着眼泪和疼痛,越是想来越是难受,各种滋味掺杂一起,内心里丰富的世界开始了诸多的联想。有那么永恒的几个小时,安心认为身后的这个不是自己的家了,是别人的家,是爸爸妈妈他们自己的家,与一个伤心的少年是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那自己的家,在哪里呢?貌似不知道,只是此地不能再留了。“离家出走”的念头,由此而诞生了。拿了一根棍子,拍拍身上的尘土,收拾一下受伤的心灵,少年安心开始了离家行为的动作。首先从屋后的那一片林子开始,转来转去转去转来,门口大路也走了很长的几段路,然后又绕屋侧门彷徨几遍。很遗憾,不久之后,天貌似就擦黑了,未来的出走具体路线还没有定好,于是第一次离家出走的行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结束了。
当然,中间好像还有那么几次叛逆期的离家,依然没有第一次记的这么深刻了。回首起来,中间颇是值得玩味的。
事实上,第一次真正的离家是在进入初中时代,开始寄宿宿舍的安心倒还算适应,或许这边已经是他到的第三个“家”了吧!只是有一次中午打过饭在路边吃饭吃的正嗨的时候,一个从路边经过不看路的伙计,直接把安心碗里的饭菜都碰掉了,全部掀翻在地。那一刻,少年安心是极其愤怒的,抓起对方打了起来。可惜的是,安心身单力薄,不是对手,最后是败下阵来,那种离家独居读书的孤独感由此而激发出来了。于是,青少年安心开始感知到了,爸爸妈妈的那个家是自己真正的家所在,是自己心之所至地,随时随地想念之家。
随着不断的成长,安心也不断的有各种“家”,高中的,大学的,就业的,A 地就业的,B地就业的,还有C地等等待过的一切地方。还有就是安心后来自己真正买房,有了自己的地方。但是,这些地方都是家吗?细思起来也是,也不是。你看此地时,此地 与你同在,你认此地为家,此地即为家;你不看此地时,此地不与你同在,你不晓得此为家,那此地即不为家。
前两天,在电脑上看了一步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看电影的事情,安心总是后知后觉的。里面的那一对在美国的中国老夫妻,让人着实感动,里面的情节和细节,偶尔会让人有情不自禁 抑制不住自己感情的时刻。古人讲“父母在,不远游”;今天的情况却变成了“儿女在,父母不远游”。老夫妻二人为了自己的几个孩子和孙子,不远万里从中国到美国去居住,其实环境和各种情况都不是太适应,但是依然把他乡当做自己的家。因为他乡有自己的孩子和亲人,有他们一生所寄托之所在,所以他乡就是其家。但是,叶落总是要归根的,最终老爷爷离世的时候,骨灰还是洒在了故乡的山山水水里,与自己家乡的自然融为一体,与整个宇宙融为了一身。
你我皆凡人,生在尘世中。在这世界上走上一遭,实在是莫大的缘分和莫大的奇迹。我说人生即为一场游戏,只是我们都在认真的做戏;人生就是一场体验,我们都要认真的过好每一段;人生就是我们所经历的所有人和事,所有的时间和空间的整合体。只是在这世上走的时候,我们都要有一个栖息点,我们最常待的那个地方即为“家”。
究竟哪里是“家”,哪里不是“家”,我们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和判别的角度,视角不同,结果自然也就不同。吾所认者,吾心所在之处,即为“吾家”,吾所心安之处即为“吾家”,心安之处即为吾家。
(作者简介;弓虽道人,80后天秤座男,红尘中一粒不远掉落的棋子,业余活动只会读书,斗地主,参加朋友聚会,偶尔玩玩五子棋等;性情中人,好热闹,愿交天下好友,信奉广结善缘,必得善果之真理,也相信无论任何事坚持到底,即为胜利。微信号:ranran-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