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末庚春,病染江城。时不久蔓延,全民惶恐。有无数白衣侠者,持一腔热血,奔赴疫地,日夜不休。
吾等闻之,深感钦佩,恨不能同去,唯有于家中安守。
便思及往昔劳碌奔波,为生计愁,为儿女忧。曾祈愿有片刻得以缓冲,补眠亦补休。
而今居家月余,诚然是眠到不能眠,休至不愿休。
且初始至今,心历种种,细数之下,感慨良多。
回顾身处职场数年,几经沉伏,渐失了淡然,渐有些焦躁。只是并无那多余心思深处去探究。更叹当下世事,大都如此,又有何人可得以免俗?
再忆曾几何时,似是久年之久,吾心向往,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
亦曾感慨,那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闲适。
然后来,却活如陀螺一般。只知极速旋转,不敢一丝懈怠。
是要那一份体面?
是为欲望有明天?
世人或均如此认为罢?
多少人曾无念,却又身处其中?为其所累?
然思及此,又自觉十分矫情。
既身处此间,既不能免俗,又何苦作这般姿态?又如此矫揉造作,好不惹人可笑?
感慨之余,时疫至今,月余,方寸之地,起初依然焦灼,惴惴不宁。
如今,却已平静。
诚然,消烦去燥,心境清明,需步履暂行,时间乃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