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第一印象很潦草,估计他也一样。
望着眼前的苏澜溪,沈凌菲眯起了眼,眼前这人虽然比自己年轻,却一眼便能看出是结了婚、本本分分过日子的乖乖女。
相比之下,自己稍稍年长,却也俏丽飒爽、身材窈窕。
“嗨!我叫苏澜溪,叫我小溪好了,听房东说你也来自天津?”
沈凌菲抬起眼,懒洋洋地回了句:“嗯,看来这路上有伴儿了。哦对了,还有一个女孩儿,她也是天津的,等她从海边回来再介绍给你认识。”
说完,沈凌菲朝门口走去,向身后的苏澜溪挥了挥手:“你先休息一下,安置好行李,我去外面走走,晚上见了!”
作为旅游胜地的三亚,行走着一波又一波的游客,不管往哪个方向看都是人头攒动。这让沈凌菲有些烦躁。
远处飘来海水的腥味,夹杂着身上汗水的黏腻。黑色墨镜下的眸子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儿。
“真是的,本来想独自出门散散心,没想到先是好好的别墅不断有人入住,然后又是满大街的男男女女,还有哭哭啼啼的孩子。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无心插柳柳成荫,在错的地方能遇见对的他?”
想到这,沈凌菲抿嘴一笑,压了压遮阳帽,趟着一袭雪白的长裙向沙滩走去。
白色的细沙在烈日下晒得滚烫,哪怕穿着鞋拖,沈凌菲都能感觉一股股热浪冲她上下袭来。渐渐的,意识有些模糊,头脑里四处冲撞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不快。
现年29岁的沈凌菲,显然是人们口中的大龄剩女,爹妈急、家里家外的“三姑六婆”更急。
可她自己呢?嘴上大张旗鼓地也宣称会尽早结婚嫁人的,实际上心里自有个小算盘儿,面对每个接触的男人横挑鼻子竖挑眼。
“追求真爱有错吗?切!”沈凌菲边散步边琢磨着,“婚姻不能将就,天底下这么多男人就不信没个合适的。”
说到相亲,沈凌菲的众多长辈可没少为她操心,四处张罗、遍地吆喝。
按说几年来见过的小伙子没有一辆大轿子,也有两个足球队了,可偏偏就是没有称心如意、两情相悦的。
即将花甲的父母越发着急,一呢当然是盼着唯一的闺女早得归宿,二呢亲戚里道儿的也有些碍于面子,恨不得揽个金龟婿回来争口气。
于是乎,老两口儿从以前隔三差五的问进展,到最近两年的天天催婚日日催嫁。
那思想工作做的——
“闺女啊,这人挑的怎么样了?关键看人品,其他的差不多行了。”
“我说菲菲啊,你总说感觉感觉的,那玩意能当饭吃?我和你爸过了三十年,踏实过日子是真格儿。”
“就是就是,你妈说的对,什么情啊爱的,在一起久了嘛感觉都没了。”
“那是,找个成熟稳重的,一辈子有个依靠多好。看你身边这些个……啧啧啧,嘛样儿的都有,就是没个靠谱的。靠谱的吧,都给你介绍一箩筐了,偏没一个对上眼儿的。”
“菲菲啊……”
“爸——妈——我的事儿你们别管了行不行啊,我身边的怎么了,不得多接触接触才知道哪个合适哪个不行啊。”
“傻孩子,咱女孩可耗不起呀。”
“妈——女人岁数大点怎么啦,现在看的不仅是年纪,更重要的是内涵!是智慧!是实力!”
……
“哎呦,好疼!这什么啊?”一个球飞来,正好砸在沈凌菲的头上,也将她从回忆拉回现实。
刚要发火,只见一束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脚下,“没事儿吧?对不起啊!我们在打沙排,劲儿太大了。”
递过沈凌菲被打掉在地上的遮阳帽,一个男人连声道歉。
沈凌菲捂着脑袋抬起头,看见这位身材高挑、面目俊朗的年轻人正满脸歉意地望着她,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啊——嗯——没事儿没事儿,还好啦。”沈凌菲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对方的眼睛,微微低下头,脸颊突然觉得很热,“哎呀,真的好晒,哈哈。”
“真的没事吗?”
“一一得一,二二得四……”
“看来是没事儿,再次抱歉啊,同事在等我,先走了!”
……
“三三得五,唉,都没留个联系方式,万一一会儿脑震荡发作了怎么办。”斜视着那个男人远去的背影,沈凌菲一脸不屑。
“嘿!小菲姐,你怎么在这儿?刚刚怎么叫你都不陪我来,这会儿又自己逛起来了。”
被楚子矜乍一叫唤,沈凌菲着实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