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一个周六,洛伦兹从维也纳回来,刚刚在阿尔腾贝格站下火车,旁边是一群来游泳的人,天气晴朗的周末,会有很多人来他们村游泳。
沿着大街没走几步,身边的人群还没有散开,他看到头顶高空中,有只鸟在飞,最初他还看不清楚这是只什么鸟。
那只鸟缓慢而有节奏地拍打着翅膀,有时还会滑翔一段时间才拍打翅膀。它看起来很沉,应该不是秃鹰(Buzzard);个头又不够大,应该也不是鹳,鹳的脖子和爪子即使在高空中也十分明显。
它突然盘旋了一圈,有那么一刻,夕阳刚好照在它宽大翅膀的下方,反射出一片光芒,好似蓝色夜空上闪耀的群星。鸟是白色的。天哪,它是洛伦兹的科卡!它的翅膀飞得那么稳,说明它打算做长途飞行。
洛伦兹该怎么办呢?他是不是应该召唤一下它?你可曾听过大黄冠鹦鹉的叫声?没有?那你估计听过传统方法杀猪时的惨叫声,想象一下,猪正在用最大的嗓门尖叫,再用扩音器把声音放大好多倍就是了。人只要把声音放到最大,“嗷啊”大叫,就能模仿得挺像,但声音稍微弱一些。
洛伦兹已经证实过,这只鹦鹉能够理解他的叫声,听到会立即过来。不过它飞得这么高,还能听到吗?还有鸟类通常都不愿意直着往下飞。
叫,还是不叫,这是个问题。如果他叫了,科卡也下来了,万事大吉。但是,如果它继续淡定地在白云间飞翔,洛伦兹该怎么向身边的人解释他的“歌声”呢?
最后洛伦兹还是叫了。周围的人都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科卡张着翅膀,犹豫了一下,然后收起翅膀,一头扎下来,落在他伸开的胳膊上。洛伦兹再次镇住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