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萝卜丸子一年只能吃一次,而且也只有在大年三十才能吃到。有意思的是,我们小孩子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新年,除了萝卜丸子的味道,年夜饭还吃了啥,我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的。
当油锅在院子里支起来,灶膛里的柴火旺起来的时候,是我跟哥哥最幸福的时候。 我们俩寸步不离父母的锅边,欢快的跟着忙上忙下,同时也不住嘴的左尝一个右尝一个(说“吃”是要挨骂的,据说会让油哧哧的见少) 。尝着尝着就撑了,然后整个晚上就只能望着年夜饭发愁,那种渴的感觉到现在还是那样的鲜明。
累了一年的父亲端坐桌边高高兴兴的喝着小酒,指着盘子里的难得一见的鱼啊肉啊催促我俩吃,还不时的拿我们两个贪嘴的小孩取笑:“你们说啥好吃?啥好喝?”“丸子好吃!水好喝!”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大喊。我和哥哥在年尾这天的表现,在新一年的相当长的时间里仍然是父母拿来开心取笑的笑柄。
现在呢,萝卜丸子是一点也不稀奇了,可是我还是愿意自己动手做。只要是心血来潮,我想什么时候炸就什么时候炸。萝卜是老家地里种的 ,葱是老家地里拔的,鸡蛋是山上吃松籽的散养鸡下的,面粉是自家麦子磨的,花生油也是油坊现榨的……我这么用心 的炸着我的萝卜丸子,可咋就找不到小时候的乐趣呢?
到底是我变了,还是萝卜丸子变了?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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